奢華如玉的休息大廳,並未清場,但賓客也寥寥無幾。
傍晚的夕陽絢爛,耀眼的透過挑高的落地窗,洋洋灑灑的照滿了整個大廳,些許的光線籠在男人身上,將他琥珀色的眼瞳折射的更顯迷離,也更襯出詭譎。
查爾普斯靠坐在沙發上,麵前放著一杯熱咖啡,似早就在等人,隻是看著出現在麵前的厲沉溪時,還是難免著實一愣。
因為真正等的人,並不是他。
第一次見麵,厲沉溪直接在他麵前的沙發上落座,頎長的身形,修長的雙腿優雅交疊,冷眸蟄居的落向對麵男人身上,幽冷的眸色沉了沉,“查爾普斯先生。”
流利的英文緩緩溢出,低啞的聲線,深沉而有力。
查爾普斯望著他粲然一笑,也說,“厲董。”
雖然兩人之前並未謀麵,也素未平生,但彼此都絕非等閑之輩,打聽的渠道又有很多,也算知己知彼。
厲沉溪望著他,冷峻的麵容上沒什麼情緒展露,可以說麵無表情,片刻後率先切入主題,一語驚人,“請問我的女兒在哪裏?”
查爾普斯聞聲就笑了,“厲董果然夠直接,也夠坦率。”
厲沉溪沒什麼反應,繼續道,“我知道,你在和舒窈談孩子撫養權的事情,想帶走丟丟,似乎中間出了什麼問題,所以才用這種不太正規的方式,帶走了我的女兒。”
查爾普斯倒也不想掩飾什麼,更加坦誠的點了點頭,“對,差不多就是這樣,不過也請厲董放心,兮兮在我這裏很安全,有專人照料,大人之間的事情,我不會為難一個孩子的。”
“不會為難孩子?”厲沉溪恍若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冷冷的薄唇輕掀,“綁架不算為難?強行帶走一個五歲孩子,不算為難?”
查爾普斯仍舊笑著,看上去好看白皙的俊顏上,雲淡風輕,毫無違和感,“看來厲董還是誤會我了,不過這也難怪,我承認,我的做法可能有點不妥,但為了能讓舒小姐和厲董盡快做出決定,偶爾一點不折手斷,也算正常吧?”
他頓了下,看向對方的眸色瞬時亮出光束,犀利又凜冽,“厲董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多年,想必類似的伎倆和方式,也早已見怪不怪了吧?”
言外之意,他很了解厲沉溪的為人。
一個私生子在厲氏人才濟濟又極其注重出身和門第的家族企業的上位者,能將龐大的公司經營的如日中天,成為國內金融界無可撼動的頂尖級中流砥柱,幕後的人,又豈能是個地地道道的好人呢?
厲沉溪也不想評價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更不想從客觀的角度去評定審視自己,對於外界的一些傳言和非議,他早已看慣,無所介懷。
他望著眼前的外國男人,好看的鳳眸眯了眯,淺然的唇畔漾起好看的弧度,“那麼,我們不如也直接一些,說出你真正的目的吧!”
查爾普斯輕微一愣,不難有佯裝的跡象,卻掩飾的極其到位,“什麼意思?”
厲沉溪輕微的歎了口氣,從衣兜裏拿出香煙,抽出一支夾在手中,火機‘叮’的一聲點燃,隨著一口煙氣的緩緩而溢,冷冽的字音也輕啟而出,“需要我說明白嗎?”
這句話顯然不是疑問,他也沒給對方遲疑和思慮的時間,繼而,厲沉溪再言,“菲爾普斯先生是受joke的委托前來A市的吧,但真正的目的,怕不止是想要帶走丟丟這個孩子。”
如果單純的隻想要一個孩子,還早已查明丟丟無父無母,是被舒窈收養的孤兒。
那麼,方式方法有很多,相對現在來說,更容易能得到孩子的撫養權。
比如,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現在巨石的案子正在審理之中,舒窈又曾在巨石任職過高管,稍微動動手腳,很多有爭議性的罪名都可以按在她身上,就算最後可以洗脫嫌疑,但中途這個調查過程,就是很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