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溪鳳眸徹底暗了下去,果然是裴宇傑。
裴少陵的三叔,當年裴家的一個私生子。
刹那間,一切碎片都拚湊完整,如此想來,當年舒窈被查爾普斯帶走,還有現如今失去記憶後再回來,並不是什麼joke即興安排,而是有人蓄意籌謀了!
安家兩姐妹,竟在冥冥之中,不僅僅和當年的舒家有關係,還和裴家有一定的瓜葛。
從小院離開,告別了大媽,厲沉溪在路邊隨便打了輛車回A市,一路漫長,他靠坐在後車座中,思緒沉沉。
從他認識舒窈開始,就一直以為她隻是舒家的一個孩子,從未往她生母那邊考慮過任何,卻沒想到,忽略了這麼多。
如果說,查爾普斯就是當年安靜領養回來的孩子,就是現如今的安嘉言話,那麼,他兩年前帶走舒窈,一切都說得通,而這其中的背後,也和裴少陵有關聯。
這兩年,他一直在努力擴充厲氏的力量,向海外進軍,不停的查找有關joke的一切,卻疏忽了一個裴氏集團。
小小的疏忽,竟釀此大禍!
而另一邊,早於十幾個小時前,舒窈便乘上了飛機,由汝州直飛歐洲,最終轉車去了瑪格麗特小鎮。
這是個風景如畫的小城鎮,所到之處,都是一幅幅難得的風水畫。
古堡般的別墅內,一排排的傭人和管家畢恭畢敬的位列兩旁,望著她俯首稱呼,“小姐。”
舒窈麵無表情的徑直走過,直奔樓上臥房,關上門的一刻,吩咐外麵的管家,“我要休息一下,別讓任何人打擾我。”
管家點點頭,“是的,小姐。”
這一句吩咐下去,往後就是將近一周的時間,她幾乎足不出戶,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暗忖的時間越長,腦子中的某些東西,也越發的清醒和冷靜。
熬過了生理期,她的心情也似乎恢複了許多。
終於有了踏出房門的意思,也換了一身淺色的運動服,想著出去慢跑,這是她維持將近兩年的習慣。
“小姐。”管家適時的邁步到她近旁,看著她在玄關俯身換鞋,又說,“裴先生來了,一直在等您的。”
舒窈動作微僵,慢慢的直起身冷然的掃了眼管家,留下句‘讓他等著吧’便出了玄關。
小鎮瀕臨大海,她沿著沙灘一路慢跑,最終緩緩的停下了腳步。
清晨的沙灘璀璨,陽光灑在上麵,將沙灘照的如星辰,翻騰的大海,浪花高舉,一浪一浪的拍擊著沙灘。
她伸展了下身體,把運動鞋脫了,挽起褲腳,光著小腳丫在沙灘上漫步,海浪打濕了她的腳丫,也發現了亮晶晶的貝殼兒。
舒窈俯身拾撿起來,發現竟是個碎裂的,皺了下眉,又有些舍不得丟掉,放在手中把玩著。
而遠處,就傳來了男人低醇的嗓音,“還喜歡撿這種東西。”
她無需抬眸,也無需觀瞧,都能猜到是誰。
遠處,裴少陵一身休閑裝扮的漫步走向她,白皙的俊顏英氣奪人,幽深的眸光深許,到了近旁,他先將手遞到她麵前,示意要拉她起來。
而這樣的舉動,到底是多餘的。
舒窈直接避開了,徑直站起身,也丟掉了手中的貝殼兒,“有事?”
裴少陵望著她一笑,猝不及防的抬手一把就禁錮住她的雙肩,俯身涼薄的唇便落向了她,“有事,我想你了,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