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又真正想得到什麼,他不得而知。
“因為你很怕我。”他輕微的嗓音,略顯沙啞,卻蠱惑的似天籟,異常好聽,“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稍微有機會,就馬上扯出一大堆的道理,盡量想說服我放棄你。”
給他的印象,她總是像一隻小小的鴕鳥,時時刻刻的警惕著一切,也隨時隨地的將自己的小腦袋縮進泥土裏,徹徹底底的保護起來。
舒窈被他直接的言辭,說的一愣再愣,緩和了好久才讓思緒回蕩,輕扯嘴角哂笑出聲,“或許還真像你說的這樣吧!”
她有些累了,而且她酒力本來就不太好,剛剛喝了這麼多,此刻頭昏昏沉沉的。
舒窈傾身趴在了小吧台上,好看的大眼睛望著麵前不遠處的果盤,“我從未看過任何一個人,能全心全意的接納這樣的我們,身邊每個人,大體上都是這樣,有的人遇到了愛人,以為會幸福的過一輩子,但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泡影。”
所以,愛這個東西,對於她而言,太奢侈了。
“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做過什麼樣的事,像我這樣的人,不是不配擁有愛,隻是沒有人會徹頭徹尾的接納和理解,與其要像帶個麵具一樣的談戀愛,倒不如沒有來的簡單痛快。”
她是真的有些喝醉了,頭越發的沉,眼皮也開始打架,卻還不太想睡,隻是胡亂的又說,“知道嗎?像我,像阿東阿爵這樣的人,隻有死亡,才是對我們最大的慰藉,和解脫。”
厲沉溪低頭看著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所以,你給自己的定義就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他伸手拉拽過她,並順勢將她摟拽到了自己懷中,“你殺過人,還是放過火?”
“是連環殺人犯?還是……食人魔?”
他玩味的字音帶出調侃,但一字一頓,卻並非有玩笑的意思。
厲沉溪也不太確定,在安嘉言帶走舒窈的這兩年,到底給她植入了什麼樣的記憶,又讓她經曆和做過什麼。
舒窈撲哧下笑出了聲,迷離的眼眸望著眼前俊逸的男人,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你還真是笨啊,知道什麼叫殺人不用刀,砍人不見血嗎?”
若是人人都做殺手,隨意草菅人命話,那還要高智商做什麼呢?
厲沉溪緊起了眉,“哦,這麼說來,你好像還真是……一個壞蛋啊!”
舒窈被他話語逗得不行,咯咯的笑著,並順勢伸出了小手,環上了男人的脖頸,“所以啊,厲先生,你還是放棄我吧!再選個好女人,好不好?”
男人固執的將她的小腦袋擺正,俊顏深沉的看著她,“如果我告訴你,我這樣的男人,就喜歡你這樣的小壞蛋,怎麼辦?”
“殺人放火也好,食人魔也罷,就算你違背了所有的道義,作奸犯科到十惡不赦的地步,哪有能怎樣?隻要我不放手,你就永永遠遠都是我的女人,都要站在我身後,由我保護你。”
舒窈徹底愣住了,即使腦中酒力渾濁跌宕,即使眼前迷離浮動,即使聽覺有些遲鈍,但還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男人的每一字,每一句話。
她訥訥的盯著他,“你確定?”
厲沉溪沒給回答,隻是起身時抱著她走向了裏側的大床,將她放下,整個人也覆了下去,單手撐在她腦側,“現在回答你太敷衍,還是要看實際行動的!”
他似是一語雙關,話音一落,就低頭吻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