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宛清很理智,也……”
她有點吞吐,倒吸了口冷氣,有些自嘲的成分參雜其中,“也不是什麼好人,背景也有些複雜,而且,和裴少陵的訂婚關係也還未解除……”
其實,並沒有什麼正式意義上的訂婚,隻是裴家老人們或多或少的有了這個意思,裴少陵就更以此為借口,和她增進關係罷了。
但安宛清的背景複雜,這倒是真的。
首先,她有個並未半點血緣關係,乃至不知道是好是壞的哥哥安嘉言,也和裴氏那邊有很多的關係牽扯,還有個打著未婚夫旗號的裴少陵。
這一個個的存在,一道又一道的關係,都像一個又一個的標簽,全部貼服在了安宛清的名諱之下。
“我不是舒窈,也再也做不回舒窈,連你那幾個孩子,對於我來說,都是陌生又疏離的存在,厲沉溪,你確定在這種情況下,是愛我呢,還是愛你曾經的前妻舒窈?”
她本存著是想拒絕他的態度,但話說到這裏,竟渾然不知到底是想拖延時間,延緩他的興趣,還是在試圖一探究竟的知道答案了。
篡改記憶這個東西,分很多種類。
有的是通過催眠,有的是通過人工手術,也有的是……
她都不知道自己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而記憶又是怎樣被改動的,所以想要恢複,就更難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舒窈完全不知道,是繼續做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的安宛清,還是找尋回記憶,做曾經那個和厲沉溪糾纏不休,還有了三個孩子的舒窈。
何去何從,也是一個值得她深思探討的問題。
厲沉溪僵持著身形不動,靜靜的看著她,俊顏上忽然就一揚唇,笑了。
他俯身上前,端起她的臉頰,在她臉頰上輕啄了下,“你想聽什麼呢?”
她一愣,“嗯?”
“你想聽我說什麼?”他淡淡的,卻重審了一遍。
舒窈更加發懵,什麼意思?
他眸色加深,望著她清澈的眼瞳,粲然的淺笑繼續,“真正的答案就是,不管你是舒窈也好,是安宛清也罷,對於我來說,都不太重要。”
“我能接受舒窈是個啞巴,能接受她的心善和機智,也自然能接受安宛清的背景複雜,和心思狠厲。”
因為對於他來說,不管她換多少個名字,多少個身份,她就是她,是那個初相識給予他耳目一新,笑容恬靜的女孩子,也是長大後嫁給自己,默默無聞的小啞巴。
更是現如今這個伶牙俐齒,又總想著處處躲著他的小機靈鬼。
他端著她的臉頰,麵容近在咫尺,“你也可以理解為,我愛你,不管你是舒窈,還是安宛清。”
迎著舒窈徹底怔鬆呆滯的容顏,他笑著又說,“現在這個回答,滿意了嗎?”
她一時間沒什麼思緒,隻覺得大腦霎時炸開,像是一片空白,又像是被人塞進了很多東西,渾渾噩噩中,良久才找到了思緒,磕磕絆絆的才說,“你愛舒窈我可以理解,但……你愛我……我沒辦法理解。”
“我哪裏好啊!而且,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長吧!”她歪著小腦袋,滿臉的匪夷所思,“你是因為……我可能是舒窈的緣故,才這麼說的吧!覺得替孩子們找了個疑似親媽的女人回來,對孩子有好處?”
言猶在耳,厲沉溪好看的俊顏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