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男人掏出自己的警官證,“石磊的案件有了新進展,有些事情我需要再跟你們確認一下。”
石川楠看清楚警官證上的名字,“徐警官,裏麵請。”
徐岸麵色陰沉的走進客廳,他的目光落到一老一少身上,最後盯著石萌萌。小姑娘被這眼神盯得毛骨悚然,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好幾步,躲在奶奶身後不敢出聲。
石母也覺得這個徐警官的眼神太過犀利了,她攔在孫女前麵,“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再說嗎?”
沒有哪個警察會在深更半夜來敲門,石川楠和石母對視了一眼,覺得很奇怪。可是警官證卻不是假的,所以他們隻能讓他進來了。
“等到明天就來不及了。”徐岸勾起一個很古怪的笑容,“等了這麼久,終於到了這一天。”
“你到底要問什麼?”石川楠內心不安,他下意識的走到母親和女兒麵前,擋住她們。
徐岸不徐不疾,他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石川楠,“你就不覺得我的名字很熟悉嗎?還是這麼多年你活得太心安理得了,一點點愧疚都沒有。”
石川楠的麵色變得很難看,他的記性一直都很好。現在徐岸這麼一說,他想起來了,可客廳的還是不確定,“你是徐可的哥哥?”
客廳的燈突然又不亮了,一陣冷風從窗外吹進來,除了徐岸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冷顫。石萌萌好像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從眼前掠過,她緊緊抓著石母,“奶奶,我好像看見一個影子!”
石母一把捂住石萌萌的嘴,“胡說什麼!”
冷風從石川楠耳根開始吹,從頭到腳,連一顆心也一點點涼下來。夏天的晚上時常會有涼風吹進來,可是跟那種透人心脾不一樣,這種冷陰森刻骨,帶著淒然和彷徨。
“阿川,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有一個哥哥叫徐岸,你不記得了嗎?”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傳進耳膜裏,石川楠覺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樣久遠,他渾身都是汗,“可可?”
風更大了,窗簾被吹開,客廳裏透了一點月光進來。徐可飄在半空中,黑發垂到腳踝,唇色鮮紅。
石母發出尖叫聲,兩眼一翻暈死過去。石萌萌太小了根本抱不住她,隻能跟著一起倒在地上,她一邊大哭一邊叫著奶奶。
石川楠趕緊去看母親,順便把孩子緊緊抱在懷中,他怒目,“徐可,你到底要做什麼?有什麼你衝著我來,她們是無辜的!”
徐可意味深長,“對啊!她們確實是無辜的,可是我當年也是無辜的。阿川,你心疼你的母親,可是你當年卻沒有心疼過我。”
“你到底要做什麼?”石川楠手心裏都是汗,他盯著徐可。這個在他學生年代裏唯一一個讓他深深愛著,且如今都無法釋懷的女人。
十年之前聽聞她的死訊,他如同瘋魔。年少時候太過心高氣傲,容不得一粒沙子,可是他終究是愛她的,哪怕她再不堪他也從來沒有希望她去死。
昔日戀人的目光裏透出眷戀和摯愛的神情,徐可不由自主的難過。她已經不是人了,可是她的情緒還是受到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