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亂的忘記了可以直接在原地就消失了去地府,竟然往密林外去走。她甚至不知道路在哪裏,隻憑著感覺瞎走。
“你還要發瘋到什麼時候?”冷漠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舒嫿轉頭,一個一身白衣的年輕男子站在槐樹下,“舒嫿,你為了一個凡人還要不理智到什麼時候?”
“你又是誰?”舒嫿眯起眼睛,她覺得眼前這男人倒是有幾分熟悉,可是她卻並未見過他。
白澤冷酷一笑,沒有絲毫溫度,“我是日後要娶你的人,你說我是誰?”
舒嫿冷眼看他,不為所動,“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說話卻不怎麼中聽。想娶我的人多得是,你哪來的本事,這般猖狂。”
白澤卻也不惱怒,他雙手插著口袋慢慢走過來。舒嫿卻始終保持著警惕的狀態,“你到底是誰?”
“你的未婚夫,狴犴。”白澤臉不紅心不跳,很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舒嫿有點懵逼,她腦子裏百轉千回,愣是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白澤又道:“上一回你的記憶就是被我篡改的。”
“是你!”她拔高了聲音,惱怒的質問他:“你有什麼權利篡改我的記憶?就算你是狴犴,你我之間並未成婚,你憑什麼這麼做?”
“因為你同那個凡人實在過於親密了。”白澤平和道:“你我之間早已定下婚約,這千年中我一直未能蘇醒,是我委屈了你。”
說的倒是挺好聽的。舒嫿卻是不吃這一套,“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就是狴犴?”她可不是傻子,人家幾句話她就相信了。
白澤不慌不忙的從兜裏掏出一樣東西,當場就讓舒嫿傻眼了,“你怎麼會有這個?”
那是一塊雕刻成龍形的寶石。她飛快的奪過來,仔仔細細的感受,這塊寶石是她父君送給她的。她曾經很是愛不釋手,去哪裏都要帶著,後來有一日丟了她很是不開心。
“你我之間的緣分早就已經注定了。婚約定下之前我早就見過你了,那年瑤池宴會你借故離席,去了天河邊杏花林裏喝酒,那一日我在樹上假寐。”
被他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回事。那時候她尚且年幼,最是不耐煩天上動不動就要舉辦宴會。那次瑤池宴席她中途說不舒服偷偷溜出來了,後來就去了杏花林裏喝酒。
“你真的是狴犴?”她還是很懷疑,“我且問你,當吃你同將臣一起落下九重天,這些年你在何處?”
白澤微笑:“我同你哥哥一樣,元神沉睡,分裂了一個凡人身份來保護自己。我也是今日才蘇醒的,這還多虧了你。若不是我們有了交集,你身上的氣息喚醒了我的元神,隻怕我還要再多睡幾年。”
“這事將臣知道嗎?”她收好了寶石,還是有點難以置信。狴犴一直都是活在他人口中的存在,他的名字她耳朵都能聽出老繭了。本以為她成了女魃之後他們就不會再有交集了,這千年之後他們還真的再重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