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個籬笆三個樁(1 / 2)

周若穀起身稟道:“回稟老爺!草民沒有任何的要求,隻要老爺您肯收留草民為您的家仆就成。”

“收不收留你還要看你是不是真心來投獻。”袁方端起了茶杯,“你準備一下,明辰時我和你去看一看石灰窯。送客!”

“草民這就回去準備。”周若穀完就退了出去。

周若穀剛走,袁樞就從外麵進來:“弟,湯祖契和王良逸來了,他倆在外麵想見你。”

在袁方的記憶中,湯祖契和王良逸都是自己的發,而且是同齡、同窗、同鄉的最要好的發,湯家、王家是睢州“四大家”最富有的家族,這樣的好兄弟當然是要在第一時間見麵的,在來的路上袁方就已經計劃好了分配給這兩個發的任務,現在就看他們願不願意幫助自己了。

“快讓他們進來!”袁方激動地站起身。

“我這就去請他們進來。”袁樞完就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袁樞就領著袁方的兩個發進了內堂。袁樞告訴袁方,湯祖契送來了一石大米,王良逸送來了一缸苦露酒。

“二位兄弟可真是客氣,來就來吧,還帶這麼貴重的禮物!”袁方拱手相迎。

湯家的大米是遠近馳名,不光是在睢州,就是遠在江南,也是深受歡迎的;王家的苦露酒也是美譽下,達官貴人在酒席宴上皆推崇苦露酒,稱其“清冽碧寒,能事盡矣”。

湯祖契笑道:“仲南兄高中進士,讓我和安文景仰,大米和酒是我和安文的心意,以示祝賀!”

安文是王良逸的字,站在一旁的他也道:“祝賀仲南兄高中進士,榮歸故裏!”

“感謝!感謝!上茶——!”

三人坐定之後,袁方向二位解釋了這次的行程:“此次回鄉隻是暫住幾日,我還要隨家父一起去登萊。”

湯祖契問:“我們已經知道你現在是登萊推官,為什麼你不留在京城?在京城不是更容易升遷嗎?”

王良逸提出了同樣的疑問:“可不是嘛!聽你去登萊我們還真替你惋惜。”

雖然這二位是自己的發,袁方也不能夠直接把自己離京的真實原因告訴他們,所以他借孝道之名對二位道:“家父現在不是升任登萊巡撫了嘛,我作為兒子理當為其分憂,怎能隻想著自己的升遷呢?”

明朝的官員是有一定的回避製度的,比如地域回避,是指任職官員的籍貫與就任地區不得相同或接鄰。明朝繼承了唐宋以來的地域回避製度,並形成以地方官的職權範圍和職能性質決定回避範圍大的原則。具體規定包括:避原籍、寄籍、商籍。明初製定了任官“南北更調法”,後將回避範圍調整為回避本籍。

又比如親屬回避,是指有直接血緣關係和姻親關係的人員,避免在同一衙門,或有上下級關係的衙門,或互為監察的單位擔任職務。

湯祖契雖然不在朝為官,但是對朝廷的回避製度多少還是知道的,所以他對袁方在袁可立的屬下擔任推官甚是不解,袁方向他解釋,他的推官身份隻是臨時的,此次隨父出征,主要的任務還是在帳前替父謀劃,至於他以後將會擔任什麼職務,還要等待朝廷正式的任命。

湯祖契和王良逸聽袁方要去登萊打戰,都表示願意追隨袁方一同前往登萊。

袁方的這兩位發不但家境富足,且博學多才,都是睢州的生員。生員就是官員的後備群體,他們都是舉人或者秀才,作為生員雖然沒有官職,同樣享受著各種的特權。

袁方對這二位在心中早有安排,他們能夠明確地表示要追隨自己,更使他做出立即把任務交給他倆的決定,隻是當下內堂還有其他人,他才沒有輕易出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