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龍屏退左右將袁方帶入內室,兩人坐定之後高攀龍問:“賢婿何故此時返京?”
袁方拱手道:“稟嶽父大人,受兵部之令回京述職。”
“回京述職?”高攀龍眼睛充滿了疑惑,“你一個的六品僉事監軍,任職不滿一年,怎輪到你回京述職?賢婿呀!我且問你,是不是你在前線有所過失?”
袁方認真地回憶了一下,然後很認真地答道:“婿在前線並無任何過失。”
高攀龍站起身被著手在房間踱步,袁方不知發生什麼事,隻是看著高攀龍。轉了兩圈高攀龍總算停下了腳步,他對袁方道:“不可能呀,如果是你出了什麼事,孫承宗不會不事先告訴我的,他是我向皇上推薦上來的人,又是你的恩師。”
那是什麼原因呢?袁方心裏不禁犯起了嘀咕,突然,他內心咯噔一下,莫非是那件事?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他的衣袋,因為在衣袋中藏有一本不可告人的筆記。
高攀龍似乎看出袁方的異常,關切地問:“怎麼了?”
袁方連忙用路途勞累掩飾過去。
高攀龍拿起案幾上的蒲扇一邊扇一邊道:“如果你累了就先去休息,晚上我們再詳談。”
袁方坐正身子道:“嶽父大人,婿還有事請教,晚上婿要回隆安寺。”
高攀龍驚訝道:“你不在家裏住,這怎麼行呢?你是我們從看著長大的,就不要跟我們見外了。”
“婿並非見外,隻是還有朋友一起來的,所以……”
高攀龍很會體諒人,他笑道:“這樣的話,就隨你了,如果你覺得什麼時候想回來住,我和你嶽母隨時歡迎!”
實在的袁方其實也想在高府住下,但是他想到高攀龍是東林黨人,現在可是啟二年,正是閹黨漸漸得勢的時候,自己如果不想被閹黨玩死,還是置身於東林黨之外為好。
好在他爹袁可立不是東林黨人,隻是同情東林黨而已,甚至與東林黨也有矛盾,這樣一來,閹黨也不會把袁方看成是東林黨的,盡管他娶了東林黨魁首之一的女兒。
袁方取出一張五百兩的會票對高攀龍道:“嶽父大人,這是五百兩會票,是婿孝敬您老人家的,還請您笑納。”
高攀龍臉色大變,罵道:“想不到你子還是個貪官,你做官才幾個月,哪來的那麼多的銀子?”
袁方連忙解釋:“嶽父大人冤枉婿了,這是遼東經略王在晉王大人賞賜給婿的。”
於是,袁方把哈剌慎諸部歸順的事情向高攀龍了,因為哈剌慎諸部的歸順,王在晉論功行賞,獎勵了袁方一千兩銀子。
高攀龍聽了,緊鎖的眉頭舒展了開來,提起王在晉他想起了一件事,於是對袁方道:“王在晉向皇上呈了個奏折,提議在山海關的八裏鋪修一座城池,你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
袁方隻是簡單地回答了兩個字,他不想讓高攀龍參與到山海關的戰事上來。
高攀龍想問題就複雜一點,畢竟薑還是老的辣。他搖著蒲扇走近袁方:“我想我已經知道兵部召你回京的大概原因了。”
“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