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道:“如此說來不出十日他們就能到,大家都回去準備一下吧!”
袁方三人起身告辭,當袁方走到門口時,孫承宗又把他叫住了。
“袁方,你等一下,我有話要問問你!”
袁方倒回來向孫承宗行禮:“恩師有何話盡管問。”
孫承宗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先坐下吧!”
袁方坐下後,孫承宗問道:“你來之前可曾見過魏忠賢?”
袁方道:“見過。”
“他怎麼說?”孫承宗急切地問。
袁方道:“魏忠賢跟我說的時候隻是讓我帶三個太監過來,我也沒想到一下子來了四十多個,而且還帶了輜重。”
孫承宗道:“看來魏忠賢是後來改變了主意,又加派了人手。他這意欲何為呀?”
袁方道:“這是皇上對地方上的不放心,派監軍來管理軍隊的,我看,劉朝他們來了就不會走了,會一直在山海關存在下去,當時魏忠賢是這樣跟我說的。”
孫承宗搖著頭道:“不行不行!不懂軍事的太監怎麼可以指揮軍隊?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向皇上稟明。袁方呀,你先別走,等我寫一個折子裏看一看再走。
孫承宗說完就提起筆來開始寫折子,袁方隻要默默地坐在一旁等候。
孫承宗可是個有學問的人,一炷香的功夫就把折子寫出來了,並拿給袁方看。
孫承宗的奏折上寫道:
適聞欽賞概頒,而又特遣近侍敕使臣以不擾,勅地方以無慮,仰見聖心為天下大計周切詳盡,臣無以仰讚一辭。但中使關涉兵政,自古有戒。諸邊人見皇上命使,不遣各該兵略大臣,而獨遣治兵內臣,又遣不一人而更以四十餘人,遂各相擬議,一謂皇上持重邊人而不難勞親近以遠慰組練,一謂皇上或不信邊人特擇親近以體察情形。夫以邊臣治兵無狀不能仰釋皇上東顧憂勞,敢為體察之為疑,獨是主兵之臣所令行禁止以抗顏軍中,惟仰籍皇上信任威靈,而體察之說一聞,即主兵之臣心搖搖不敢自信,又何以號令文武將領而令其信。夫一二兵臣何足惜,獨惜天下輕皇上之兵臣而法且日窮。又聞諸內臣欲從北邊來,以水雨荒疲之後,又諸夷要挾之時,令各該將領欲罷籌邊而逢迎貴人,各該士馬釋甲戈而供應雜役,俱屬未便。即臣欲諸將吏昂首而當貴人,則恐其為慢天使,無以仰副聖明慰勞邊臣之盛心臣欲請諸將吏俯首而事貴人,則恐向來所培養提掇以養其飛揚強毅之氣稍見於眉睫而一旦頓銷鑠於內外交接之文,又恐無以仰副皇上鼓舞豪傑之盛美。今天語既頒,無容再議。且臣所深念,更不在此,但念兵不可玩,使不可嚐。典或以美而成玩,例或以暫而為久。天下不明皇上過信大臣之心,而或疑皇上存不信大臣之意,是皆足以害政。臣願皇上嚴於兵事,毖飭使臣,無以此行為常令。諸臣宣布皇上德意,無遂以觀兵為威福,以全政體,以昭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