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長裙配上流雲髻,一支銀色鑲紅寶石的牡丹花,一對石榴紅的寶石耳墜,一條白色織錦腰.帶配上翠綠玉墜,淡掃娥眉輕點唇。
那抹紅影靜靜的望著眼前的人,嘴角掛上一絲微笑,月兒,無論何時都是最美的。
“奴婢參見展大人。”翠竹上前行禮。
緋月望著眼前的男子,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墨又平靜的眼睛,以及一對沒太入鬢的濃眉,眉宇間散發著英氣,墨黑的發絲在耳邊飄揚。
為何?每次見他,心底就會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呐喊:“不對,他不是日明。”可是閻王是不會騙的她的,又何必要騙她呢?
紅衣來到身前溫潤的聲音響起:“我已經向皇上提親,皇上允了,但是前提是要你親口答應。”
緋月一陣慌亂:“我……我……”突如其來的提親讓她心慌意亂,本該高興的不是嗎?
“我知道,我會把你腹中的孩子當做親生的一樣疼愛。答應我,好嗎?”
“……不……”緋月本想說好,可是開口卻截然相反。
“為什麼?”他的聲音有些驚慌。
“……我們先談戀愛,好嗎?”緋月的聲音很小,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說出來。
“好,我們先談。”
聽到對方的答複,緋月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走吧,今日,我帶你去逛逛。”
一隻大手拉住緋月,緋月沒有逃避,任由他拉著。一路上二人靠的很近,為何……心卻那麼遠呢?
緋月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真是展昭?”
他回頭溫潤的一笑:“難道有假嗎?冒充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哦……”緋月低下頭,喃喃的說道:“你長得這麼英俊,武功又好,還是官,幹嘛要娶我這個……孕婦呢?”
他輕笑一聲:“喜歡你,所以才娶你。”
緋月心中有些感動,往他身邊靠了靠,嗅著他身上的香味兒。
“要不要回開封府看看大人?”
“……以後有機會再去吧。”緋月眼前又浮現那銀絲飛揚的身影,於是搖搖頭,自己此刻不想見他,每次見到都會亂了心緒。
“我帶你去舍身崖吧,那裏的日落很美。”
“好。”緋月靜靜的跟在展昭身後,出了城他們二人騎馬而行,把翠竹和跟隨的侍衛遠遠的扔在後麵。
到了山下,緋月窩在他懷中,任由他抱著飛上山頂,本以為這樣的溫馨可以永遠的持續下去……但,當她聽見那個人的聲音時,心不自覺的痛了一下。
“我說過,我們不可能的。”舍身崖上,一襲藍衫,引發飛舞,語氣冰冷而淡漠。
“為什麼?她愛的不是你,你以為她懷了你的孩子就會與你成親嗎?你別妄想了,展昭已經去跟皇上提親,他們很快就成親了。”鶯鶯撕心裂肺的大吼,想喚醒眼前這個執迷不悟的男人。
緋月看見了侍衛,昭,他也看見了他們,眼中充滿痛楚。
緋月很害怕,害怕他用那樣的眼神看她,把自己的頭深深埋在“展昭”的懷中。
“你們……要成親了嗎?”他的聲音沒有憤怒,也沒有哀傷,反而有一種釋然。
“展昭”微微一笑道:“沒錯,我會把她的孩子當成自己的一樣疼愛。”
“是嗎……很好……”聲音有些飄渺,沒有一絲生的氣息。
緋月掙紮了一下,站在地上,愧疚的看著站在崖邊的男人,深吸一口氣說道:“對不起,也許以前這個身.體的主人很愛你,但是我隻愛展昭,因為他是我的愛人轉世。這個孩子我會好好的對待,請你不要搶走。你……鶯鶯是個好姑娘,她會給你幸福的。”
“哦……你怕我搶走孩子,是嗎?不用擔心,不會的,不會的……”他對緋月一笑,滿含淒然,然後身子向後傾斜……死,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怕吧?很多年後,滄海桑田,世事茫茫,時間終會將一切消磨成空,然而死,卻可以讓時間永遠都停留在最美麗的那一刻,讓活著的人珍藏於心,回味一生……這便是我天煞孤星最後的一點自私……
“不——”緋月發現了他跳崖的意圖,飛快的上前拉住他的手,差點連她也被拉下去。“快來幫忙,拉他上來。”
“展昭”沒有動,鶯鶯也沒有動,他們二人仿佛是約好了一樣,隻是默默的看著。
崖下吹來的風,舞動他的白發,俊美的臉上仍舊是那溫潤的笑:“放手吧,一切都結束了。”
“不,不要,你們快來啊!”緋月左手逮住岩石,右手緊緊握住他的手。
“放手吧……我愛你……”他用另一隻手小心的掰開緋月的手指,動作很溫柔,很小心,到了這個時候他都不想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
“不——”緋月的手被掰開的瞬間,她趴到崖邊向下看,銀發飛揚,美如謫仙下凡,卻離自己越來越遠……
緋月腦中轟的一下,她,在也看不見……他的笑……再也感覺不到……他的溫柔……
“為何?為何不救他?”緋月沒有哭,隻是冷靜的問他們。
“他終究不會接受我,我,為何要救?”鶯鶯拋下這無情的話,變作鸚鵡飛走。
緋月把目光轉向“展昭”,書上說,展昭溫潤如玉,是謙謙君子,為何此刻卻不肯救人?難道是因為嫉妒?嫉妒他是自己腹中孩子的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