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隊明天就將駛入明月壺的時候,楊木緊趕慢趕的送上了第二封信件。
這次李長遠並沒有出麵,守衛們接過信件便讓楊木在外麵等著。
“少爺,那小賊又送信來了。不會還是那三百兩銀子的事情吧?”彭緯有些不自信,遞上信箋問道。
“不會,這次來的才是幹貨。讓車隊停下來,等我命令開拔。”陳惕打開信紙,逐字逐句的閱讀起來。
“靖恒兄,昔日一別,已有多年未見。
故人張榮突聞兄長出任五品守備甚是喜悅,因此托人捎來信件想送給靖恒兄一份大禮。這份大禮是足夠兄長你升任三品參將的戰功,隻是能不能做到就看兄長你在豐台大營的手段了。
茲事體大,先前一封信不得不確定一下兄長的身份,還望原諒則個。如今希望兄長能派人與我相商,以助兄長登上參將之職。至於兄長眼前的傳信之人,還望兄長問完具體情況後幫小弟處理了。
弟懷仁拜上。”
陳惕握著信箋一字不發,之前他最擔心的情況還是出現了。還好自己先下手為強,早一步用亞硝酸鹽把李長遠弄沒,否則自己等人怕是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緯叔,去找鄭成來,讓他帶個機靈忠心的小廝。”陳惕感覺到自己人手的匱乏,隻好找鄭成這個老狐狸了。
“哎。”
不消一會,鄭成帶著一個三十多歲黑黑的小廝趕來了。本來鄭成還想開口和陳惕套下近乎,隻是看到陳惕有些凝重的神情,他知道出大事了。
“來了?先看下信件吧。”陳惕也不瞞著鄭成,既然要用著他那就不能隱瞞關鍵信息。
鄭成雙手接過信紙,盡管字裏行間的意思不清不楚,但是他多年跑商的經驗告訴他這件事怕是生死攸關。
“郎君,你吩咐吧,我鄭家必然全力相幫。”鄭成將信紙還給彭緯,堅定地應下了。
“這個?”陳惕指了指鄭成身後帶的小廝,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郎君放心,鄭信自小在鄭家長大。十二歲便出來隨我跑商,不是我誇口,他是我鄭家最有大掌櫃樣子的苗子。我以身家性命擔保,郎君可以用他。”
聽到鄭成這般評價自己,鄭信兩眼起淚。強忍著心中的感動,他深深地行了一禮,等著麵前陳惕的吩咐。
“起來吧,有件事要你去辦。辦成了你我自然安康無恙,但是你要說錯一句話怕是我們都要死無全屍。”陳惕親自扶起鄭信,隻是六歲小兒與成年人身高的差距讓人看了忍俊不禁。
“大人盡管吩咐,小的必然安然歸來。”鄭信定了一下心神,信心十足的說道。
“好,夠機靈,不虧是鄭族長親自調教出來的。”陳惕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具體情況一一道明。
至於來送信的楊木,刑杖之下不怕有開不了嘴的鐵口。
伴著身後漸微的哀嚎聲,鄭信不帶一文錢的離開了車隊向明月壺走去。
顧名思義,這明月壺就是個深穀。除了正午和夜半的日月,其他時候明月壺是不可能被完全照亮的。
也許是這裏石材的原因,每當夜晚這壺中總是有些熒光,配上明月壺的名號倒是顯得很秀氣。
隻是這般名勝在直隸和晉州的交界處,再加上過了壺口便是雁回山,因此非大隊人馬都繞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