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有心思,但是都埋在心裏不肯訴說。望著海上的不時躍起的魚兒,陳惕碾碎了手裏的幹糧。
“少爺,外麵風大,您再披一件衣服吧。”芭奴抱著一個大衣,侍立在一旁。
“好的。”陳惕接過芭奴手裏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
“你還記得你的那幾個哥哥吧。”陳惕拍了拍身旁的木板,示意芭奴坐下。芭奴溫順的抱膝而坐,有些沉悶的點了點頭。
“講講你為什麼被人從船上販賣,畢竟作為公主,這樣做有些不符你的身份吧。”陳惕理了理芭奴的秀發,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
“當初我叔叔趁著大軍派往愛琴海鼓動了政變,而那些長老們卻裝作不知道,任由我叔叔攻入王宮。後來父王的禁軍裏也有人叛變了,王宮也因此失守。
我記得那是一個晚上,宮中不斷有士兵死去。我父王本來是可以逃去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留了下來。而我那兩個哥哥被人帶走了,我被留了下來。”芭奴的神情有些落寞,似乎還是憤恨自己被人所拋棄了。
“這麼說波斯已經分裂了吧,你的兩個哥哥可能已經在愛琴海附近有了自己的勢力。”陳惕抱著傷心的芭奴,並沒有將安慰的話。
“不會。”芭奴搖了搖頭,糾正了陳惕的推測。
“波斯沒有天地君親師的說法,他們隻認同武力與黃金。我父王既然已經被替代了,那麼我的兩個哥哥必然會被追殺。就如同新獅王決不允許舊獅王的孩子存活一樣,他們不可能會被人支持的。”芭奴揚起了頭,安靜的倒在陳惕懷裏。
“小獅子長大了必然會複仇的吧,看來我們可以和你的兩個哥哥合作。”陳惕嘴角翹起一絲笑容,讓芭奴十分著迷。
“少爺是想要亞布平原吧,不過波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棄的。”芭奴小臉上有著幾分擔心,擔憂的問道。
“你說他們一旦成為波斯新的王,最先做的是什麼事?”陳惕捏了捏芭奴的鼻尖,任由海風撲麵。
“當然是殺掉我叔叔,還有獲得其他部族的認可。”芭奴理所當然的回答道,似乎在她的記憶裏所有波斯的新王都是如此。
“但是你別忘了他們可是兩個人,這世界上可是不會有兩隻頭的獅子的。”陳惕抱著芭奴站了起來,信心十足的講到。
“他們和我無關的。”芭奴毫不在意自己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的事情,對於她而言波斯隻是個回憶而已。
客船又在海上航行了幾日,陳惕等人終於看到西滬的樣子了。
一個高高聳立的燈塔上,有幾隻海鷗不時從上麵躍下。等到船又近了碼頭幾分,熱鬧的叫賣聲和苦力們喊號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少爺,我們是找客棧,還是怎麼說?”金華拿著行李,護著兩人下了船。
“去鄭家的商行。”陳惕想了一會,還是決定去找這個熟人。
幾人在街上問了問,便知道經營海航的鄭家商行在哪裏了。來到街市的一角,不大的旗子上寫的便是鄭氏商行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