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掌櫃的，既然話都講到這種地步，咱們就敞開了講吧。”科勒麵容嚴肅起來，等著陳惕給自己一個答複。
陳惕臉上的笑容伴著西斜的陽光也消失不見，屋中的漂浮的灰塵伴著兩人的呼吸而改變了應有的方向。
“科勒先生，彙通商行有的東西是你不可能想象到的。波斯對於我們而言隻是一個商品的銷售地，我們不可能如此輕易地就從大乾遷移到哈拉巴。”陳惕為難的搖了搖頭，直截了當的告訴科勒他們是不可能完全投靠波斯的。
“好說好說，這種事情也不是你我能做主的。咱們不妨先做筆生意，看看大家有沒有繼續合作的可能。”科勒巧妙地避開了陳惕所說的問題，將話題引到了另一方麵。
“不過我之前已經說好不賣火槍的設計圖的。”陳惕有著幾分迷惑，不知道科勒提出這個是什麼意思。
“哈哈，少掌櫃的說笑了，我們要的火槍的設計圖紙不是你們手裏的。我們想要的是大乾燧發槍的設計圖紙，至於你們手裏的那些火槍，想來你們是不會買的。”看著陳惕微皺的眉角，科勒嘴角微翹等待著。
陳惕看著包藏禍心的科勒，心下感到這個人的狡猾。一旦陳惕將大乾現在用的燧發槍圖紙交給波斯，那麼他和彙通商行就會有把柄拿捏在波斯手中。
要是哪天波斯人想要動自己，將這個消息傳回大乾，怕是大乾再無他們的半分立足之地。到時候走投無路的彙通商行也隻能逃去波斯尋求保護，一旦到了這種地步，自己等人怕是要被任人拿捏了。
“再說，再說。”陳惕搖頭拒絕了，端起茶盞表示送客。
科勒一看知道今天要無功而返了，不過他不急，隻要陳惕一行人還在波斯境內，那麼他就有別的方法套出火槍的圖紙。
看著夕陽下出門的科勒，陳惕知道今天隻是個開始。喚來門外的金華，陳惕讓他給在哈拉巴的喬庸送去一封信。
沙普斯在宮中看著歌舞，等著科勒回來稟報。不過透過舞女嬌娥多姿的身段，沙普斯看到了科勒有些平淡的表情，知道這次怕是無功而返了。
“你們先下去。”沙普斯揮揮手，趕走了宮中所有的人。
“參加大王。”科勒跪地行禮，開始彙報自己探查到的消息。
“回稟大王，這個彙通商行卻有點深不可測。我從一些大商人那裏打聽到一些消息，據說這個商行是五六年前出現的。雖然隻在西滬城有一個店，但是卻神秘無比。
首先這個商行十分有錢，隻要他們對你的商品感興趣，無論多高的價格都出得起。而且商行裏麵賣的東西都是一些新奇的東西，有用電發光的燈，還有蒸汽機車……”
“好了，我隻想知道他們賣不賣火槍的圖紙。”沙普斯毫不關心這個商行是什麼來頭，打斷了科勒。
“是的大王。我確實和他們的少掌櫃的交流過，這個商行裏麵確實有圖紙。不過他們不願意賣，我勸了幾次都沒用。”科勒苦澀的搖了搖頭，有點遺憾。
“不賣？難道說他們認為我的錢不夠嗎？來人，將那個彙通的領頭人給我帶來。”沙普斯感覺受到了侮辱，立馬勃然大怒。
“大王不可，一旦這麼做了，彙通商行怕是要倒向大乾朝廷。一旦大乾人得到了如此厲害的火器，我怕……而且安都城怕是到時候會……”科勒看著沙普斯越發難看了表情，識趣的停了下來。
“哼，繼續談！要不到圖紙，你就別回來了。”沙普斯知道科勒的話是為自己著想，也隻好把這件事全權交給科勒去做了。
“是。”科勒點了點頭，躬身下去了。
夜燈初上，屋外的人也漸漸少了起來。陳惕看著今天這些通譯們翻譯出來的文獻，不知不覺入迷了。不知何時，屋外傳來了輕微敲門聲，如同路過的微風一般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