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隆緩步走在熱鬧的街市上,西滬城裏的小販們賣力的吆喝起來。伴著油餅的香味,祁隆看了看街市上,尋著香味走了過去。
“店家,來兩個大餅。”
“哎,客官您等一下。”炸油餅的連忙從油鍋裏起出兩個大餅,等到上麵的油都滴的差不多了,麻溜的從桌子上拿過來兩張棕色的厚紙包了起來。
“客官,承惠兩枚銅元。”
“這麼貴?”祁隆嘴上這麼說著,但是還是掏了出來。
“哎呀,客官您不能這麼說。我這油餅可是羊肉餡的,您要是除了西滬,單單一個餅都不止一枚銅元。”
已到晚秋,天氣本來十分涼爽。但是這個賣油餅的站在鍋前,不時的擦著頭上的汗。
“也有道理,我看你這攤子也是剛放下沒多久,不怕被小吏流氓地痞騷擾嗎?”祁隆坐在一旁的馬紮上,看著桌子的新舊程度,大概知道這賣油餅做買賣沒多久。
“客官,您真是一雙慧眼,我這油餅攤才擺了兩個多月。”賣油餅的男人看到沒什麼生意,坐在祁隆的對麵嘮了起來。
“我跟您說,這不是糧食打完了嗎,所以把今年家裏的存糧拿出來點做點買賣。您剛才講的我之前確實擔心過,不過問了幾個老鄉之後,才知道這城裏和以前不同。”
“怎麼個不同法?”祁隆咬了一大口油餅,滿口生津。
“不瞞您說,這剛槽了兵亂,活下來的有不少地痞流氓們。不過你看看他們那個敢收保護費?”賣油餅的漢子指著不遠處掃地的幾個人,言語中帶著不屑。
“哦,他們是怎麼回事?”祁隆扭頭看了一眼,看到那幾個人歪歪扭扭的掃著大街。
“他們就是西滬城本來就有的地痞流氓們,呸,這些殺千刀的東西。”漢子故意放大了聲音,恨不得那幾個人來找自己麻煩。
掃地的幾個人當做啥都沒聽到,揮舞著掃帚慢悠悠的走著。
“他們好像很怕你們啊?”
“那是。”漢子挺起胸膛,滿臉自豪的說道:“官府訂的規矩我等平民自然遵守,這些人要是敢鬧事,把他們抓到官府裏,我們一人能領一個銀元呢,都夠老子幾天賺的。”
“哎呀,看我這張臭嘴。”漢子知道出言不遜,連忙輕輕打著嘴巴。
“無妨。你的意思是,隻要有人鬧事,綁到官府就有錢拿?”
“誒,就是這個意思。起初我們還不信,後來抓了幾次才知道官府真的不差錢。”
“不差錢?”祁隆本以為漢子會說官府守信,沒想到蹦出來的是不差錢三個字。
“對啊。不瞞您說,抓一次滿街的百姓都跟著去。雖然每人隻能領一次,但是架不住人多啊。甚至有一次,幾條街的百姓的跟著去了,誰知道官府照樣發。”
“那你們不是可以讓人多鬧事,這樣不就有錢拿了嗎?”祁隆吃完一個餅,意猶未盡的抓起了另一張。
“有人試過,但是現在屍骨無存啊。”漢子說到這裏打了個冷戰,看起來不想再提了。
“所以我們盼著這些家夥多鬧事,隻罰他們掃一個月的街實在太輕了。”漢子說著啐了一口唾沫,就是朝著那幾個地痞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