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說吃膩了那個kevin做的食物,我帶你來這麼接地氣的地方,還不滿意嗎?”
kevin是米其林特級廚師,事實上,半島並不算是接地氣,富豪圈裏的頭家選擇,普通人尚沒有門檻進去用餐。
霍雲杉隨便點了幾個菜,又叫了瓶酒,一頓下來,花費大概二十萬。
於幾個人而言,簡直如同毛毛雨,沈寂驚訝,“要不再點些吧,看著多寒磣.”
霍雲杉笑著抿了口紅酒,“沈少爺這次做東,就是不一樣。”
他自然另有原因,“我說你們兩個,讓旗下電影城多宣傳一下我的新電影,感激不盡。”
“所以你用二十萬就想買通?”秦蘇墨反問。
“當然不。”沈寂搖了搖頭,他拿出一遝電影票,跟不要錢似的往桌上一放,“還有這個。”
霍雲杉扯了扯嘴角,果不其然。
秦蘇墨倒是很意外地沒有拒絕,就當做慈善,將票都收下了,她趁熱打鐵,便也將包裏的七十張順勢塞到他手裏,“您再多拿些,別客氣。”
秦蘇墨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其實,這次晚餐,就是朋友之間的小聚,很純粹,三個人自小在一起長達,相處的時間卻越來越少。
今晚吃頓飯,大家關係依然如從前,氣氛倒也和諧。
霍雲杉和沈寂倆人喝得開心,天南海北,東拉西扯,偶爾秦蘇墨也跟著笑笑,他話不多,他們早就習慣。
本來秦蘇墨也想開瓶紅酒,但被那對男女很嚴肅地製止了,說是他倆萬一喝高了,還需一個清醒的人送回家。
沈寂倒是無所謂,“我經紀人就在車裏等我,怕什麼,我今天愛喝多少喝多少。”
霍雲杉酒過三巡,麵色微醺,她笑著拍了拍秦蘇墨的肩膀,“既然如此,那麼老弟,過會兒就拜托你了。”
她和沈寂相視一笑,像是什麼計謀得逞了似的,狡猾得很。
如果秦蘇墨能早點看一下手機,如果他看到溫故發來的信息,即便是把霍雲杉直接丟在餐廳,他也一定會拒絕,
可那個時候,他隻是微微頷首,“知道了。”
於是,溫故的那句——“你來接我好不好?”
靜默地跳出屏幕,卻一直未讀。
溫故和紀淮隔著一條街的距離,天色越來越晚,連路上的車都顯得愈發稀疏。
她又一次拿起手機,正考慮要不要打通電話給那個男人,可當觸及到撥號鍵的一瞬間,又縮了回去。
“你上去吧,這裏風大。”
“我們兩個就這樣,聊聊天也挺好的,我陪你一起等。”
溫故沒有再說話。
“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紀淮的聲音在風中顯得有些縹緲,“其實,溫故,你若真的很排斥我,還不如直接告訴我,‘紀淮,離我遠一點’。”
“我,我真的沒有。”
她的眼神有些焦急,“我沒有討厭你。”
他還是笑笑,“那麼,我請你吃飯行不行?剛才連蛋糕都沒有吃到,難道不會很餓嗎?”
溫故還是搖頭拒絕。
他並不意外。
“哎,可我好歹也陪你在風裏發抖了兩個小時,溫故,要不然你請我?”
她認真想了很久,這回到底還是答應。
不知道為什麼,紀淮心裏冒出來一個想法——真是太不容易了。
能讓她別這樣疏遠自己。
這個時間段,很多飯店都關門,唯有夜宵攤子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