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換成他們變成結巴。
“你們這就這點能耐?欺負一個女生?”
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多嘴回應。
男生的一雙眼如鷹似的,看上去,也不是好脾氣的主兒。
聽說,顧然很能打架。
又聽說,顧然和隔壁職校的混混們很熟。
咽了咽口水,幾個人頓如焉了似的,很識時務地溜之大吉。
他將手插在鬆鬆垮垮的校服口袋裏,長身玉立,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倒是沒有什麼表情。
溫故緊緊握著手中的拖把,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謝謝。”
顧然有些冷淡地“哦”了一聲,大長腿一邁,消失在了走廊拐角。
隻走了一半,他便忽然蹲了下來,嘴裏還念叨個不停。
“哎呀我靠,剛才耍帥一時爽,現在jio疼火葬場。”
“媽的,還好踢開了,不然老子多沒麵子。”
來來往往的同學,都向他拋出匪夷所思的眼神,顧然立即站起,“看什麼看,沒見過大帥比?”
於是那些眼神,又被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趙開七早就趴在窗口巴巴兒張望,這小結巴掃廁所,掃到太平洋去了?半天不回來。沒見到溫故,倒是見到了顧然。
他路過窗戶的時候,趙開七渾身不自然地扭了扭腦袋。
這個男生,就坐他旁邊,平時上課睡覺還算安靜,一醒過來,便發出砰砰乓乓的聲響。脾氣暴躁,氣壓又很不穩定的樣子。
唐不甜說得對極,趙開七就是欺軟怕硬,比如顧然,他就從來不招惹。
顧然瞥了他一眼,他也瞥了顧然一眼。
氣氛變得莫名其妙。
溫故在打鈴前兩三分鍾才回來。
“小結巴,你怎麼才回來?拖個地要這麼久嗎?都快上課了,我數學作業還沒抄呢,你快些,把你的作業給我。”
溫故聽罷,又慌手慌腳地翻箱倒櫃,趙開七挺不開心,“動作麻利點行不行,等你找到,老師都要進來了。”
她更加慌手慌腳了。
“你就不能自己寫嗎?”
唐不甜忍無可忍,溫故的性格軟弱,她全都看在眼裏,因為不會說話,家裏條件也不好,便更被人看不起。
可她唐不甜哪裏是這種人?多多少少都要照顧著點,一個女孩子,爹不在,娘和個擺設似的,多招人心疼?
“關你什麼事呀,你自己抄她作業的時候不也挺起勁的嗎?”
趙開七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你,你,我不像你,像個殘疾人似的,吃喝就差拉撒沒靠溫故了。”
“你說誰像殘疾人?”
趙開七眼睛一橫,也真生氣了。
“我說你,不像殘疾好了吧,你就是一歪頭腦癱,走路還會流口水的那種?”
“你說誰像腦癱?”趙開七扯著嗓子喊,“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腦袋大,脖子粗,眼睛瞪得如銅鈴,手臂粗得如青鬆,唐不甜,你老實交代,天師鍾馗是不是你的孿生兄弟?”
“你胡說!”
唐不甜氣得連眼睛都發紅。
“別,別吵了,作業…我我找到了。”
溫故的聲音本就很弱,奈何倆人的陣仗像罵街,顯得她聲音更加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