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待久了,偶爾下來,接個地氣不行呐?”蘇知新插腰,回答得理直氣壯。
大家都覺得,她落落大方,不扭捏做作,連帶著顧然,也挺喜歡蘇知新的。
一中的籃球周是除了運動會以外,最受人矚目的日子。
下午沒有課,大家都搬個小板凳,去體育館看比賽。
五班的隊長,是校草紀淮。
而溫故他們班,自然是顧然。
小幫派嘴上說著,要支持老大,要支持六班,其實心裏都憋著看紀淮的心。
尤其是溫故。
開學第一天,她走錯教室,在一中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紀淮。
那個時候,他笑著給了她一方紙巾,淡淡的薄荷香氣,到現在都無法忘記。
比賽過半,球偏離軌道,竟朝觀眾席砸了過來,直往溫故的方向。
紀淮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將球擋了下,女生在她身後,腦子一片空白。
“沒事吧?”他轉過頭,鼻尖上冒著晶瑩的汗珠。
“砰砰砰——”
隻剩下心髒跳動的聲音。
紀淮又對著她笑笑,“你往那邊去,別站在這裏,危險。”
那一刻,徹底淪陷。
紀淮的人緣很好,五班六班離得近,他偶爾帶著三三兩兩的兄弟,來溫故的班級插科打諢,風趣幽默,長相帥氣,不管認不是認識,都能打成一片。
溫故一般都是低頭寫作業,每次聽到紀淮的聲音,手裏便全是汗,心也跟著愈發緊張,其實她也明白,紀淮可能都沒注意到她,可她就是緊張。
“哎,我認識你。”
直到有一天,紀淮笑著走近她的位置,“咱們是不是見過好幾次?”
腦子又是一片空白。
嗡嗡作響,不知道耳畔是什麼。
她抬頭,迎麵對上一雙清澈,幹淨的眼,白淨的臉,淡淡的少年氣息。
再將頭慌亂低下,心中早已決堤,潰不成軍。
“哎呀,哎呀,紀大校草,你別調戲小姑娘,人家的臉都紅了。”
他的朋友們見機起哄,陣陣喧嘩,紀淮摸了摸鼻子,笑容也變得靦腆,“不好意思。”
然後便走開了。
溫故長長地舒了口氣,就像做了一場夢似的,怎麼也不敢麵對。
紀淮還是常常來串班,溫故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想多了,可又確實覺得,他的目光有意無意會落在自己身上。
偶爾,還會在她的桌上放一杯奶茶,“請你喝的,溫故。”
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了她的名字。
顧然和趙開七笑得不懷好意,“他莫不是喜歡你?那不行的,追女生,也要討好她的朋友,就比我們,我們也要喝奶茶。”
溫故抿抿嘴,那種暗自在心裏悸動的喜悅,是無法描述的,她緊張害怕,又有些羞赧,夾雜著幾分希望,或許,顧然說得是真的,紀淮也有一點點喜歡自己?
不過,也可能隻是單純地對自己好。
比如他教她做題目,是因為紀淮的學習拔尖,助人為樂。
比如他坐在她身邊說話,是因為紀淮覺得方便。
又比如他請她喝奶茶,是因為順手多買了一杯。
蘇知新終於發現溫故喜歡紀淮的時候,她已經默默喜歡他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