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放心罷,這事我去做。”
顧然踹了他一腳,“滾,你他媽在我麵前耍什麼義氣。”
兩人沉默,時間一分一秒,就像過了半個世紀,做一個決定,竟是那麼的艱難。
最終,顧然沉了口氣,“搶錢,救人。”
他們像當日的黃毛一樣,說起來也有些可笑。
當初被人搶,如今也走向搶別人的路。
他們拿了棍子,拿了刀,又換了身寬鬆的工裝,戴上口罩,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被顧然和開七堵在隱蔽的小巷子裏,她丟下菜籃子,當即將錢包裏的錢全都拿了出來,“別殺我,我給你們錢。”
五千塊手術費,到底來得有多不容易,隻怕隻有他們幾個才知道。
小診所的長椅油膩膩,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漫長的等待了兩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才熄滅。
醫生將虛弱的女生推出來,“行了,沒有生命危險,記得好好修養。”
溫故的臉色極為蒼白,眼角的淚痕未幹,她神誌不清,嘴裏卻喃喃,“媽媽,疼,別.別碰我,不要過來求你了。”
“這是誰幹的?這他媽到底是誰幹的?”
見到這樣的場景,大家的心裏一緊,疼得快要崩潰。
欺負她沒爹沒娘是吧?
以前總是這樣,小打小鬧,顧然恨自己當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好好教訓那些人。現在直接.直接
他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哭得比兩個女生還要撕心裂肺。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小結巴怎麼會懷孕的,為什麼隻有你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趙開七抹了把眼淚,指著蘇知新問。
蘇知新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不清楚,我真的不清楚。”
她說好要替溫故保守秘密的。
溫故在小診所住了三天,匆匆忙忙就出了院。
大家的錢都全花在手術費上了,連些有營養的食物都買不起。
在路邊的粥鋪,拿出最後一點錢,狠心點了一大盤子牛肉。趙開七最喜歡吃肉了,那天他哭著,硬是連半片都不動,全夾到溫故的碗裏,哽咽地連句話都說不全,“你多吃點,多吃點。”
溫故毫無血色,她蒼白地笑了笑,“謝謝你們,我沒事了。”
怎麼可能會沒事呢?
她疼得都快要死了。
蘇知新扶著她回到小棚屋,那裏卻停滿了一輛輛車,黑衣西裝的男人們,在附近徘徊。
溫故見狀,立即扯著她的手,“別,別過去。”
蘇知新當下明白,“是不是那個男人?”
溫故的眼淚瞬間就落下來了。
縣城裏隻有一個開放式公園,公園裏有個底下停車場。
蘇知新找了塊幹淨的地方,替她收拾了一張小床。
溫故蜷縮在角落裏,氣若遊絲,手腳冰涼。即便這樣,還是艱難地說了一句,“知新,謝謝你。”
她難過地不願再去麵對這樣一個女生。
本著能做一點是一點的心理,算不算補償紀淮沒有給予她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