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上又下了一批人,氣質看上去,與王彪那些癟三簡直是天壤之別。
清一色的黑色製服,身形相貌都和複製粘貼似的整齊,各個不苟言笑,冷著一張有棱有角的臉,看著像座嚴謹的城,看著就不敢再輕舉妄動。
趙開七的腦海裏閃過三年前的景象,太熟悉了,他下意識地護住了溫故。
顧然和沈非瑜受了傷,本想著自己大概是要完了,這下卻來了更多的人。
倆人不自覺地靠在一起,不是大概,是一定要完了。
王彪從哪裏搞來那麼多厲害的人?
打不過,一個個和特警似的,真的打不過。
卡宴的車門被拉開,走下來的男人,即便微微蹙著自己的眉毛,也是一張絕世的容顏。
寬肩長腿,氣質絕塵。
太靜了,連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都顯得尤為清晰。
終於明白為什麼氣溫會驟降。
從那份強大的氣場便明了,到底誰才是發號施令的中心。
有些時候,血腥殘暴的幕後大boss,不一定由那些凶神惡煞的角色來扮演。
女生的身影一晃而過,趙開七壓低了嗓子,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溫故,別過去.”
她是瘋了還是不要命?太危險了。
可接下來的場景便令人咋舌,連王彪的金鏈子都被嚇掉。
溫故一把抱住了那個看著很冷很鬼魅很變態的烏發美男,揪著他的衣服,腦袋還在胸口蹭了蹭。
沈非瑜有氣無力地開口,“完了。”
顧然覺得很難過,“完了就完了吧,一起上路,還還有個伴。”
“上你媽的路。”沈非瑜罵了一句,“我是說溫故要開始告狀了,王彪這些人全完了。”
神經病!誰要和他當黃泉路上一對鴛鴦?
顧然很費解,“什麼意思?”
“你過會等著看吧。”
溫故整個人都亂糟糟的,像是從煤堆裏爬出來一樣,再擠出幾滴眼淚,小白花那楚楚可憐的氣質,根本不需要演。
“我怎麼都想不到,秦少居然吃這一套。”
顧然還是很費解,“什麼意思?”
“你過會等著看吧。”
“誰動了你?”秦蘇墨的聲音沒什麼溫度,他掀開了女生的劉海,額間有傷,又皺了皺眉。
那是溫故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他本是打算將溫故生吞活剝,捏碎了才好,動不動鬧失蹤,以為自己的脾氣會無限包容下去?
可她卻主動撒嬌,又抱又蹭的,可憐巴巴的模樣,連“對不起”三個字都不必說了。
溫故的小心思還有的,三年來,她清楚秦蘇墨的個性。
“是那些人。”溫故指了過去,“他們不僅打了我,還打了我的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些車,那個男人出現,王彪和徐亮那些人便提著一口氣,汗涔涔的,濕了整個後背。
“你別胡說,我沒碰你一根頭發絲,話說,我見都沒見過你。”王彪結結巴巴地開口,心裏隻喊冤,“沈非瑜和顧然我倒還承認——”
話音未落,隻聽見“砰”地一聲巨響,衝破了整條巷子,秦家的保鏢們早就封鎖了來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