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欠他的。”
溫故的聲音很輕,輕到大家都沒有聽清。
“什麼?”
她對著沈非瑜笑了笑,“沒有什麼。”
“對了,非瑜姐,你是怎麼和顧然認識的。”
“我啊,機緣巧合,以前被王彪的人堵過,被他救過一次,還是我給他名片,讓他去星光娛樂麵試呢。”
興許這就是緣分。
你和你有牽扯,他和他有牽扯,你和他又有牽扯。
像是個輪回,又像是個圈。
該遇到的,還是會遇到。
“其實,我,我也沒有爸爸。”
程清池一直在默默地聽著,這個時候,她才地開了口。
沈非瑜有些驚訝,“啊,連你也是?”
“我爸是因為意外去世的,當時工地上砸下了一塊水泥板,正好,落在他身上。”
程清池的眼眶微紅,“後來我媽媽帶著我再婚,繼父是個不務正業的散工,平時在街頭幫人和水泥,更多的時候,他吃喝嫖賭,欠了很多錢。我很早就不讀書了,一年前來這裏打工,每個月賺來的收入基本上全都寄回去。”
也是個可憐的小姑娘。
沈非瑜感慨,這裏,似乎隻有趙開七是雙親和睦的。
有時候,她很羨慕。
顧然衝著程清池笑了笑,“喂,想開點。”
“那個繼父不是什麼好人,他,他。。”
說道這裏,溫故便生氣,要怎麼想得開呢?
“啊?”趙開七還傻乎乎地問,“怎麼不是好人了?”
沈非瑜洞察世事的本領一流,社會新聞又不是沒有登出來過。
“猥瑣的老男人對年輕的小姑娘能做什麼,你自己好好想。”
趙開七愣了愣,當即就怒了,“呸,還有這種人渣。”
“要不是阿故來得及時,我倆跑了出去,真出了那樣的事,我大概隻會想死。”
“別擔心,這裏是x市,他還能追到這裏來?怕不是主動來討打的。”
沈非瑜心疼極了,“池子,你媽媽知道嗎?”
她的麵色為難,很久,才艱難地開了口,“知道的,很早就知道了。可她不敢報警,也不讓我報警,隻叫我別聲張,從初中開始就是這樣。如果報警了,繼父被抓了進去,一來家裏沒有經濟來源,二來被鄰居街坊指指點點,三來我的繼父出來以後,一定不會放過我們母女。”
“居然還有這樣的媽!連自己女兒都不管了!”
溫故緊了緊手,其實,真的有的。
溫長如便是這樣對她的。
顧然繼續義憤填膺道,“現在呢,你繼父不會把氣撒在她身上?”
“這是經常的事情,我媽她一直都忍著。”程清池歎了口氣,“我隻想好好賺錢,把我媽接出來,和那個男人斷絕關係。”
程清池和溫故的性格有些相似,都算是弱勢的女生。
不同的卻是,她知道哭是沒有用的,每次難過的時候,便忍著,習慣就好,就比如現在提及這些,心裏除了悲哀,再不會鼻酸。
而溫故難過,就會忍不住掉眼淚,她一直有人哄著的,有資格哭鬧。
“缺多少錢,我給你。趕緊把你媽接過來吧。”
沈非瑜敲了敲顧然的腦袋,“哪有這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