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顧然應該不會要。
溫故有些懊惱,其實她對這些手表從來沒有研究。
她剛才隻是抽空去店裏隨便看了一下,秦蘇墨的意思,大概是覺得送泥塑娃娃太便宜了。
手上的黑卡太顯眼,又怕太貴的有些過了,因為這個女生確實什麼都不懂,於是,店員們隻挑了個價格適中的款式。
所謂價格適中,便是十萬花了出去。
“咳咳,溫故,你這小破孩兒,禮物呢?”
可沒想到,顧然大概是為了緩和氛圍,直接將話題拋向了她。
溫故的手緊緊攥著包裝袋,“我。。”
“拿出來啦,我都看見了,驚喜什麼的很老套啊。”
他催促地敲了敲桌子。
好吧。
於是,當一模一樣的手表擺到桌子上時,氣氛變得更加詭異。
“你這,小暴發戶。”顧然很無力地扯了扯嘴角,隻能這樣評價,“是不是最近流行這塊表?”
他是真的疑惑,怎麼人人都買這個送他?
連戚老爹的禮物也是塊懷表。
看著確實很高端大氣上檔次,年輕時尚有內涵,隻不過真的太、貴、了。
會讓本來很簡單的一次生日聚會,變得非常奇怪,全場最佳可能就是程清池那傻妞送的杯子了。
“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幾年,應該已經習慣了吧。”
蘇知新盯著手表看了好一會兒,卷發半遮住微醺的臉,那副迷離的樣子別樣楚楚動人。
這句話,從她嘴裏吐出來,不知所雲。
紀淮皺眉,“知新,你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我沒有胡言亂語啊,我說得不是實話嗎?”
她直直地盯著溫故。
“溫故,你在公司,大家都讓著你,分明比我來得早,有很多事情都比我知道得要少,得到的卻比很多人要多。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你想說什麼。”
溫故的手心已經開始滲出濕膩的汗,胸口沉沉地起伏了一下。
她暗暗告訴自己,不管蘇知新要說什麼,不能被她影響。
“因為你靠的不是你自己呐”
“女生應該還是要獨立一點比較好吧,靠男人不能靠一輩子是不是?”
“就比如,這塊表,也是用秦少的錢吧。”
當她開口之際,溫故知道自己徹底失敗。
不是靠自己。。心安理得…
整個人都開始混亂起來。
“你難道不會愧疚的嗎?畢竟你的媽媽——”
溫故終於開口,“這和你沒有關係。”
“是呢。”蘇知新依然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包間內昏黃的水晶燈灑在她的麵容上,愈發迷離起來,“對不起,我說錯話了,不過,反正毋論我花了多少工夫緩來和我們之間的氣氛,都是無濟於事的,那倒不如,你繼續怪我吧,這次也一樣。”
她很聰明,以微醺的狀態說出那些話,旁觀者聽得不知所雲,卻準確地將針紮進了當事人的心裏,成功地讓她陣陣鈍痛。
“小結巴。。”顧然全程都是雲裏霧裏的狀態,但他大概明白,興許是溫故那個有錢的男朋友替她買的,“這表,我真的不方便收啊。”
畢竟,蘇知新的都拒絕了,總不能當著她的麵,再收下溫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