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帶她去個地方散心,換個環境,心情也會換掉。”
“經驗之談?”秦蘇墨問。
這種方法大概對齊喬很奏效。
沈遇點頭,“試一試,反正對你沒有損失,說不定感情還會——”
“更上一層樓。”
秦蘇墨懶得再理會,輕輕敲了敲方向盤,“別亂用詩詞。”
他隻是笑著,“行了,我要走了,不妨礙你回家。”
秦蘇墨也不多留,沒有半點不舍的樣子,直接開門,跨出長腿,走得幹淨利落。
沈遇在副駕駛上目睹他離開,手中餘煙嫋嫋,剩下半根,尚未抽盡。
他也不著急驅車離開,看了一眼手表,不過才剛剛十一點。
齊喬還沒有吃好飯。
沈遇隻是來接她,順便找秦蘇墨談談心。
女人在前,兄弟在後。
而且他百分之百確定,在秦蘇墨心中,也是這麼個順序。
唇剛剛接觸到尼古丁的香甜,就感覺車身震動了一下,仿佛被什麼東西劃過。
刺耳尖利。
他最愛惜自己的車,全世界限量七輛的保時捷。
報價三億。
其中一輛,正是沈公子這輛。
沈遇皺眉,搖下車窗,隻見一個慌裏慌張,模樣清秀,衣著樸素的女生,正推著一輛自行車,東張西望。
“啊,先生。”
男人沉著一張麵容俊朗的臉,她立即站定,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誠懇又自責。
大概是沈遇的氣場太冷硬了一些,她不由自主地緊了緊車龍頭,額間垂下三滴汗。
女生是程清池,晚上兼職送外賣,剛才接下的是最後一單。
市區太大太繁華,繞來繞去,竟繞錯了地方,不知道怎麼就到了停車場。
她疑惑,心裏回想了一下送貨地址還有地圖上顯示的方位,就是這片地方啊,沒有走錯。
還有十五分鍾,就要超時賠付了。
程清池本來心中著急,客人要是給差評,那就完了,肯定要被扣工資。
可現在,似乎也沒有著急的必要了。
顯然,她遇到了更大的麻煩。
自行車蹭到了那個男人的車,而且他看上去,很有錢,車也很有錢的樣子。
程清池不認識什麼名貴的車型,隻知道她鐵定是賠不起了。
要怎麼辦…
要做些什麼補救一下…
她鼓足了勁兒,“先生,對,對不起。”
沈遇沒有理會,隻是下車。
“啪”地一聲,程清池整個人都跟著咯噔一下,渾身都在發抖。
沈公子平時算得上親近溫和,但是現在,尤其是對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下層社會的女性,似乎沒有彬彬有禮的必要。
尤其是,她劃壞了他的車。
本質上,沈遇並不算什麼好脾氣的人。
他冷眼看著車被劃出長長一道,猙獰的,明顯的印子。
程清池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先生,我賠您行不行?”
能賠多少是多少。
她匆匆忙忙地從包裏翻著零碎的鈔票。
沈遇睨著那個可笑的舉動,“不用了,你賠不起。”
程清池頓了頓手,事實上,是這樣。
但她轉念一想,還是拿出了五百塊,渾身上下就隻有那麼多,已經拿出來全部了。
沈遇卻沒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