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是個嚴肅神聖的場合,也沒有對遊客開放,基督教徒虔誠地禱告完畢,修女們清掃衛生,日複一日的尋常條例,而她的出現顯得有幾分突兀。
溫故很禮貌地告了個別,正打算轉身離開。
“等一下。”
白莫喊住了她。
“你的脖子受傷了。”
溫故摸了摸,才想起來,應該是昨天晚上留下來的痕跡。
眉頭一皺,雖然什麼都沒有做,但秦蘇墨的力氣總是沒輕沒重,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想到這裏,臉也跟著紅了,尤其是麵對著婦人一雙洞察世事的眼睛。
她卻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管藥,“拿去用吧,活血化瘀。”
“誒?”溫故有些驚訝,“謝,謝謝。”
這算是白領了人家的好意嗎?來一次教堂的收獲?
其實,那痕跡也並未多重,至少比起從前,這點程度根本算不得什麼。
“女生的皮膚是最嫩的,下次記得要當心,不要再受傷了。”
顯然白莫是很正常地關心一下,但溫故聽著很不好意思,覺得她仿佛看透了這傷是哪裏來的。
教堂的門被推開,秦蘇墨修長的身影倒映在教堂的紅絨地毯上,步子慵懶。
他在她離開別墅沒多久後便醒了過來,院落裏打掃衛生的女仆站在窗外,笑盈盈地開口道,“先生,溫小姐在霍斯特教堂。”
“她去教堂做什麼?”
一大早,就開始亂跑。
“唱詩班的人又在唱歌,她感興趣來著。”
這個時間,估摸著該結束的都已經結束了,於是,秦蘇墨隻能將人先接回來,免得將她自己弄丟了。
他站在溫故麵前,第一句話就是,“早餐吃過了嗎?”
她“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好吃。”
“所以,你就沒有吃東西?”
微微皺眉。
“吃了,麵包和牛油果,可是不好吃,覺得沒有吃飽。”
秦蘇墨:…。
他歎了口氣,“走吧,帶你去吃你覺得好吃的。”
她很開心地連連點頭。
溫故這才發現,白莫一直站在旁邊,目光全落在了秦蘇墨身上。
他很高,以至於她是仰著頭,眼神裏麵掩藏的情緒,溫故說不清楚。
她是,愣住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溫故倒是覺得可以理解。
比較秦蘇墨太好看了,是個人見到以後,都會愣一下的。
白莫愣神望了許久,語氣縹緲地轉過頭,“這位,是你的先生?”
溫故的身體一下子就僵住了,她隻能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不,不是。”
盡量避免去看秦蘇墨的視線,她連自己都不清楚和他糾纏到底算什麼回事,但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是她的先生。
溫故以為,她自己並沒有說錯。
秦蘇墨的眼眸沉了幾分,居高臨下地看著白莫,“你是誰?”
“這裏的修女。”
她說的是實話。
秦蘇墨很能分辨一個人是否在撒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足以暴露自己那些可笑的伎倆。
可眼前恬靜的婦人,說的確實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