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瑜聽完,又又沉默了許久,然後心力交瘁地道了一句,“還行吧。”
…
還行他娘個泥巴!
如果法律允許,沈非瑜很想讓x市多一樁驚天動地的碎屍案。
死者,二十一歲,一米八五,名字叫顧然。
這個大寫加粗的蠢貨,每一天都在她違法的邊緣試探。
狗東西啊狗東西!
最近幾天有一場吻戲,不過是蜻蜓點水的程度,但僅僅是這樣的程度,就像要了顧然的命似的。
他ng了快一百次,末了,還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我,下不去嘴兒,這也太難了。”
在場那麼多人圍觀,他不要麵子的?再說了,要親沈非瑜誒?
臣妾做不到,臣妾真的做不到。
導演已經有些生氣了,用力地一拍大腿,“合同和劇本上白紙黑字寫清楚了,你作為一個新人,那麼不敬業,以後也休想再拍我的戲了,警告你別磨蹭了啊,耽誤大家的時間。”
“對啊,顧然,你是不是想違約?賠得起違約金嗎?”
違約金?
嗬嗬了。
我顧然就算是窮死,死外邊,從這裏跳下去,也不會親沈非瑜一下。
然後他硬著頭皮一噘嘴,“來來來。”
真香。
違約金這三個字給了他沉重一擊。
於是,在俗氣的金錢麵前,他覺得收回剛才那個“這輩子不可能親沈非瑜”的念頭。
沈非瑜深深地成了一口氣,然後又念叨了一句,“我佛慈悲,不殺生,不殺生。”
“嗯?你說什麼?”
“沒什麼,你用不著把嘴巴噘得像隻開了花的香腸,正常一點,就當隻是輕輕蹭一下行不行?”
顧然“哦”了一聲。
那一張帥氣的臉浮現出幾分複雜的神情,他端詳了有一陣子,突然爆出一句,“好吧,那我要從哪裏開始下嘴兒?”
…。
沈非瑜覺得腦子有些恍惚。
“我再提醒你一下,你不是在路邊攤吃麻辣燙ok,也不是在大排檔擼串兒ok?”
他那是什麼用詞?下嘴兒?
一個唯美浪漫的吻,硬是聽出了一種油煙味兒。
她隻能又默默地念叨了一句,“我佛慈悲,不生氣,不生氣。”
顧然卻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哎,別說,你還真是提醒我了,我要是把你當做麻辣燙或者串串香,那我應該知道要怎麼下嘴兒了。”
說罷,眼睛一閉,嘴又是一撅,整張臉就湊了過來。
滾!
《刑法》了解一下!
沈非瑜險些給了他一巴掌,眼見著導演都快要撕劇本了,她才虛浮地開了口,“張導,不如這場先擱著吧,咱們拍別的,齊喬他們都等很久了。”
張旻咬牙切齒地看了顧然一眼,礙於要趕進度,也隻能先這樣了。
顧然卻是一張委屈臉,別這樣啊有話好好說啊我剛才都鼓起勇氣要親沈非瑜了所以你們為什麼還要生氣啊!
沈非瑜也用一記白眼告訴了他,呸,我們為什麼生氣你的心裏沒有b數嗎?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她當然沒有和溫故多說。
倒不是自己大方,而是因為她怕她罵起顧然來,上至顧然遠古時期的祖宗,下至三百年後的子孫,中英印泰四國語言花式混罵,一時半會兒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