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說這話的時候,竟然也有幾分不舍。
其實她才來蘇黎世短短幾天,對白莫也算不上多熟悉。
“嗯,很高興在這裏遇到了你。”
白莫笑著看她,“我也一樣,孩子。所以,你是特意來向我告別的嗎?”
“是的。不過,我也想聽你們的禱告,尤其是早晨唱詩班的歌,會讓人覺得特別寧靜。”
“上帝會保佑你。”
白莫給了她一個擁抱,“願你一路順風,有空再來蘇黎世看看,這裏很美。”
“好。”
溫故點頭。
回國以後,她哪兒都沒去,乖乖跟著秦蘇墨回到秦宅。
所以愉快的,不愉快的,統統都告一段落,一切歸於平靜。
就像回到顧然生日那天以前,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地繼續過著。
溫故牢記著那個念頭——“要化一個和蘇知新一樣漂亮的妝”。
最好比她還漂亮。
於是,她整天坐在梳妝台前,很認真地研究起來化妝品。
秦蘇墨以為,這個女人終於開竅。
等等,把自己打扮地那麼好看是想怎麼樣?
他對那張清清秀秀的小臉蛋已經很滿意了。
但好像女生總歸是愛這些有的沒的,所以,秦蘇墨也一直沒說,隻冷眼旁觀她忙來忙去,但又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的場景。
反正,她開心就好。
直到溫故終於出了“成果”,在潛心研究了好幾天以後,她興高采烈地在他麵前轉了個圈,“你看,好看嗎?”
溫故的想法很遠大,比如她拿自己去和蘇知新去比,這種勇氣是很值得鼓勵的。
但奈何她和蘇知新之間差了一百個林菁菁。
所以,她化了個妝,準確地說,化了個很慘不忍睹的妝。
秦蘇墨手中的財經新聞報紙,當即就掉了下來,他的眉頭皺了又皺,沉默許久,很認真地發問,“你把自己的臉當成調色盤做什麼?”
你,把,自,己,的,臉,當,調,色,盤,做,什,麼。
溫故一口老血快吐出來,“調色盤?”
他的形容,還有比喻,有時候真的,很刻薄!非常刻薄。
“你看不出來嗎?”溫故急得快要跳腳,“我是在化妝,花了很久的功夫,看了很多的美妝視頻。”
“…。”
化妝,你確定?
秦蘇墨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所以,你現在打算頂著這張臉出門?”
“我約好同學了,要一起去逛街。”
“你同學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毒害她的眼睛。”
其實這隻是秦蘇墨內心的想法,但顯然他沒控製住自己,脫口而出。
溫故瞪大了雙眼,“你這是什麼話,太過分了,我生氣了。”
“乖,聽話,去卸了吧。”
秦蘇墨又補充了一句。
分明是一張清秀的臉,現在塗了一層東西,顏色還很奇怪,總之怎麼看,怎麼別扭。
好在她皮膚好,五官也不錯,不至於醜得不忍直視,但也絕對達不到好看的程度,連“挺好看”、“還行”,這樣的水平都達不到。
不及素顏半分。
溫故悶著氣,安安分分地把妝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