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的親熱,沈非瑜這下連笑容都顯得蒼白。

她不明白,自己和沈遇並無過節,用得著費這麼大的力氣去羞辱她?

可這些權貴她自知惹不起,隻能咬碎了咽進肚子裏。

反正從前那些黑暗的日子,她也是咬著牙堅持過來的,沒有什麼不能忍,也沒有必要和利益過不去。

來自俄羅斯的高烈度酒,就算是她的酒量不錯,也遭不住一杯又一杯。

張華強就好像玩她似的,“不錯不錯,再來!”

沈非瑜佩服自己還能穩穩當當地踩著高跟鞋,“對不起,張總,我真不行了。”

張華強見多了這樣的推脫,沒喝夠,至少沒滿足自己,當然不會隨隨便便就放過,“你這就沒意思了,統共才幾杯?”

“我替她喝。”

瘦長纖細的手接過杯子,白皙的手背處,血管可見。

顧然的聲音並未有過多起伏,動作卻很幹脆,仰頭喝盡,“接下來的,我都替她喝了。”

他的經紀人揉了揉眉心,暗暗責怪顧然又多管閑事。

張華強幹笑一聲,“你是——”

顧然挑眉,“張老板是不是隻對女藝人上心?都知道沈非瑜是女主角了,卻不知道我就是《長門賦》的男主角?”

這反問帶著很明顯的諷刺意味。

梅姐趕緊止損,出來打圓場,“張總,顧然不是這個意思,他這個人,就是不會說話,嘴巴跟不上腦子。”

張華強的麵色已經有些掛不住,卻並未發作,反而笑得和和氣氣,“嗬嗬,我看他心直口快,也是個爽朗的人。顧然是吧?這下我記住了。”

張華強又給顧然倒了一杯,“不許剩,不然就是不給我麵子。”

雖是笑著說的,但已經在給他顏色看了。

沈非瑜揉著鈍痛的額頭,他的酒量還不及自己,就這麼跳出來擋酒,還得罪了張總,估摸著過會兒怎麼被整的都不知道。

她想替顧然說幾句話,張張嘴,又覺得喉嚨很啞,眼見著他一杯又一杯,不要命似的灌自己。

“別喝了,別喝了。”

顧然卻像沒聽見似的,倔強地不肯停手。

沈非瑜眼前有些暈乎,耳畔卻斷斷續續地傳來笑聲,應該是張華強的,他一邊大聲笑著,一邊又在叫好,一杯空了,就再給顧然倒一杯,他沉默著,有多少就喝多少。

傻子。

“我叫你別喝了!”

沈非瑜終於吼了出來,“你把自己喝壞了怎麼辦?我是不是還得賠你醫藥費,算是補償你替我擋酒?”

“不就是陪個酒而已,有這麼難嗎?”

沈遇轉著杯子,目光所及,盡是沈非瑜著急發作的模樣,嗬笑一聲,“你應該經驗豐富才對。”

聽到這句話,她的臉瞬間一變,驟然清醒,“沈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齊喬也覺得不妥當,“阿遇,你怎麼了,說這種話幹什麼?”

“好,不妨明說了吧,我知道沈公子到底哪裏看不慣我,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懂分寸。那麼我在這兒清楚地告訴你,我絕不會去沾染沈寂,也就是您的弟弟,他和我隻是同事關係,隻是公司前後輩關係,除此之外,絕對沒有不清不楚,新聞報道全都是假的,這樣,您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