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溫姐姐到底去哪裏啦?”
好在他聰明,趕緊搬救星。
“在睡覺,你給我乖乖坐好,不許去打擾她。”
“啊,可是她都不下來吃飯嗎,不會餓嗎?睡覺也是要吃東西的呀,而且,一個白天都沒有看見她了誒,睡了好久哦。”
早晨那會兒,才見到她,之後就再沒看見了。
沈若瑜咬著筷子,沒有多想,隻是表達一下自己的小小的疑惑而已。
秦蘇墨卻沉下了眸子。
這個小孩兒,提醒他了。
溫故睡了那麼長時間?
他昨天又沒有折騰她,沒有理由累成這樣,況且以他對她的了解,就算是補覺也用不了一整天。
總算意識到有什麼事情不太對,心也緊跟著“咯噔”一下。
秦蘇墨再無半點食欲,放下把玩已久,拿來打發時間的筷子,臉色沉得可怕。
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樣。
“你坐好,過會兒東西來了就自己吃。”
“誒?你要去哪裏呀?”
秦蘇墨並未理會沈若瑜,隻是快步走上了樓。
在推門之際,竟有了零星半點的猶豫。
閉上眼,身上好似被刀子劃過,不是疼痛。
如果她真的知道,要怎麼辦,又怎麼樣才讓她的難過減輕一點?
從未像這般束手無策,秦蘇墨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造成這一切的人就站在門外,卻還奢求著她別恨他。
房間裏很靜,靜到仿佛沒有人存在。
他猛然睜開眼,才意識到自己要做什麼。
“溫故!”
萬幸,場麵並未如他料想得那樣糟糕。
女生沒有哭,沒有鬧,床頭櫃上也沒有安眠藥之類的東西。
秦蘇墨忽然覺得此生的擔憂都消失殆盡了,他鬆了一口氣,疲倦得隻想靠著牆坐一會兒。
溫故看上去並未睡覺,連睡衣都沒有換,還是早晨那件,她坐在書桌前,隻是靜靜地看著一本很厚的書。
“你怎麼進來了?”
那雙眼一如尋常那樣簡單澄澈,帶著霧蒙蒙的光,愈發顯得柔和。
在看書就好。
等等,她沒有睡覺?
秦蘇墨靠近,“醒了多久了,怎麼不下去,連飯都不打算吃?”
全英文,按照溫故的水平,多半是看不太懂。
更何況,這還是一本財經類的書。
怎麼看,怎麼都不對勁。
秦蘇墨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出了不少汗,連衣襟似乎都有些濕了。
“我不餓啊,醒來以後沒事情做,就挑了本書打發時間,翻來翻去都看不懂,哎我這是什麼腦子,偏偏挑了本英文的,就當鍛煉一下英語水平了。”
溫故摩挲了一下書頁,“這句話看不懂,你幫我解釋一下吧。”
秦蘇墨卻將書從她的手裏抽了出來,“不看了,下去吃飯。”
他怕她聽不懂,更怕她知道自己已然看穿——那份輕鬆顯得是那樣刻意。
怎麼會想起看一本全英文的書呢?怕是連溫故本人都不曉得,她看的是還不是普通的英文書,而是深奧的財經理論。
秦蘇墨忽然在她身邊蹲了下來,笑得很溫柔,目光仰視,明眸剔透,“在難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