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溫長如又很會討好他的父親,手段高明,以至於當時秦啟謙被迷得七葷八素,狠心到默許溫長如對秦蘇墨做那種事,你知道是哪種事嗎?”
不知道,不想知道,溫故搖頭,“你不要說了,我不——”
“她讓人在秦伯母去世當日灌他酒。”
“多生氣的一張臉啊,長得也好看,可惜,就是不會笑,那就一直喝到會笑為止好了,大概就是這樣,你母親很享受著這個倔強的男生對她屈服,毫無尊嚴的模樣呐。”
“秦蘇墨做到了,他從未向任何人低過頭,卻為了他父親能去參加她母親的葬禮,他把自己喝到了胃出血。”
溫故的胸口好像被撕裂了,從喉嚨裏湧出一陣一陣的腥味。
她沒有受傷啊,也沒有胃出血,為什麼會那麼疼呢?
“還有啊,你應該知道他身上是有道疤的。”
“那是他父親的傑作,那一會兒,他更小了,被鞭子打得遍體鱗傷,隻是因為他說了溫長如幾句,頂撞了秦啟謙。”
溫故覺得難過極了,難過到似乎快要喘不上氣,她問過他的,他卻淡淡地告訴自己,胎記。
她就一直以為是胎記了。
原來她什麼都不懂,她可真是糟糕透了。
她總覺得她無辜,就算被秦蘇墨當做發泄報複的對象也認了,溫故以為,她已經犧牲了很多。可現在她才明白,秦蘇墨又何嚐沒有犧牲過呢。
數不清有多少次,那個男人對她縱容到足以讓她蹬鼻子上臉,忘掉自己到底有沒有資格要求他那麼多。
溫故是恨過他的,她想,他一定也是的。
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對仇人的女兒,為什麼不再狠一些,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
這樣,溫故現在也不會那麼難過了。
“阿墨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遇見你。”沈遇淡淡評價,“不就是因為年輕有錢又好看,換個醜一點的男人困住你,大概是死是活也要拚了命地逃了吧。”
“你知道不知道,他心裏其實有過別人,如果不是為了報複你放棄寧寧,完全做好把自己賠進去的準備,他可以過得更好。”
“你母親破壞了他的家庭,害死了秦伯母,而你,又徹底毀掉了他的人生,他從此以後不會再開心了,你到底知不知道?還沾沾自喜地以為他喜歡你嗎?”
“他對你確實不錯,也不排除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你,但我已經說過好多遍了,喜歡和愛不一樣,他那麼理智,又那麼能控製自己,怎麼會容忍自己愛上仇人的女兒,溫故,你應該是想得通的。”
“他愛的是寧寧,少年時代的感情最純粹了。”
寧寧,寧寧,她是誰呢?
秦蘇墨也沒說過啊,對了,他好像有很多很多事情,都沒有對溫故說過。
她是想了解的,可他總是三言兩語便帶過,他說,他的過去沒什麼好談的。
溫故相信了,可現在才知道,大概是因為那些記憶於秦蘇墨來說都太珍貴了,她沒有什麼資格去分享。
“騎著自行車送心愛的女生放學,寧願饒很遠的路也要磨蹭出更多的相處時間。籃球比賽的時候直接將貼身的衣服套在寧寧身上,告訴她過會兒乖乖看他一個人打球就好,引起了整個體育館的尖叫,你大概無法想象那種場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