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墨卻並不意外,“溫故在哪裏?”
是他,沈遇。
那個人卻當做沒有聽到,照樣不鹹不淡地開口,“沈若瑜是不是長得很像我和沈寂,嗯?”
秦蘇墨的下頜線條變得冰冷淩厲,似乎都能清晰地看見骨骼在震怒。
良久,他到底還是認輸,“你想殺沈若瑜需不需要我替你順手辦了?你早就知道了不如明說,他確實在我這裏。”
沈遇卻隻是冷笑著,“在秦宅大開殺戒是不是不太好,你家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血吧?”
秦蘇墨隻是重複著,“溫故在哪裏?”
“找不到人的滋味很著急吧。”他似乎在感慨,溫溫涼涼,字眼隨即卻顯得發狠,用力的,一字一頓的,“秦蘇墨,耍我很好玩嗎?相信你所以什麼都告訴你,沒想到早知道是這樣,我還不如去相信一條狗,至少它不會胳膊肘往外拐。”
“沈若瑜落在你我手上都不會好過,你把溫故還給我,我替你殺人。你的手照樣幹淨,你父親也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沈遇,你應該也不願意背幾條人命吧,這對你來說,不是兩全其美的事?”
“嗬嗬,我也沒有想到為了換一個溫故,你都能做到這個份上。”
早知道如此,他也不必費盡口舌去刺激那個女生,把她趕跑了。
“隻不過,親手解決掉一個小孩兒,這叫濫殺無辜啊,換做是誰知道了都無法接受吧,再加上溫故那麼喜歡他。你不就是不忍心她傷心難過才一直瞞著我嗎?秦蘇墨,你他媽有本事怎麼不繼續瞞下去,嗯?”
秦蘇墨的耐心終於消耗殆盡,壓抑著嗓子吼道,“姓沈的你他媽還要廢話到什麼時候?”
他胡亂地扯開衣領扣子,踢走擋在前麵七零八落而顯得非常障礙的桌椅。
《星空》是沈若瑜和他一起完成的,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兒,不緊不慢地用了兩個下午的時間。
他說,要給溫姐姐當生日禮物。
現在卻隨著桌子被踢開,“嘩啦”一聲,散落在地,就像是完美無瑕的瓷出現了裂痕,一道一道,緩緩的,越來越多,馬上就要分崩離析。
秦蘇墨大步走近書房,在保險櫃前按下了一連串密碼,門被打開,裏麵靜默地躺著一把左輪手槍,銀白色的金屬泛著寒氣逼人的光。
他取出,衝著玻璃窗連開了三槍,火光在空中炸開,動靜巨大。
振聾發聵的聲音足以讓樓底下跪著的仆婦們驚叫連連。
秦蘇墨才發現,自己的手心早就冒汗,“人死了。”
電話那頭,是持久彌長的沉默。
他深吸了一口氣,“最後問你一遍,溫故在哪裏?”
“你神經錯亂了,到底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我操你媽沈遇,你敢說停車場那些不是你的人?你耍我?”
“…。我媽和你媽葬在一個墓園裏,你挖她老人家的墳也別忘了看看你母親。哦對了,溫長如那個女人也差不多死了有好幾年了吧。”
果然,秦蘇墨一語凝噎。
沈遇繼續溫溫涼涼地說著,“那些確實是我的人,我也沒對溫故做什麼,就是請她喝了杯咖啡,隨便說了點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