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新有些惱了,她手中還提著蛋糕和禮物,今天是溫故生日。
“喂,要不要這麼不講道理?聽您這意思,為了找個人,老百姓都不看病,醫生都不工作了是嗎?”
黑衣人微動了一下眉毛,墨鏡遮著,雖看不出是什麼眼神,但蘇知新知道,已然引起不悅。
她環顧四周,這才發現,不是醫院變得詭異,而是大家都不敢發聲,隻是倚在門口,或者角落裏,靜靜地觀望著,像是被黑勢力劫持了一樣,因為被威脅著,所以不敢多說一句反抗的話。
“知新?”
紀淮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他似乎,要比她早到,看了一眼堵在前麵的人,隨即便將她拉走。
“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搖頭,“不清楚,隻是你正麵和他們起了衝突,也不怕危險。”
說著說著,又壓低了聲音,“那些人,帶了槍。”
蘇知新頓時汗毛林立,湧起陣陣後怕。
帶了槍,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群人?
“可是,溫故還在上麵。”
她生著病,什麼攻擊性都沒有。
“我知道,應該沒什麼事,六樓不止她一個病人,而且這些人看上去像是經過訓練的,命令至上,沒有命令不會輕舉妄動。”
“還有,其實我覺得——”紀淮並未鬆開她的手,反而握得更緊,沁出了淙淙汗水,他垂眸,低聲對蘇知新說,“他們要找的人,很可能是溫故吧。”
“你說什麼?”
“我在想,應該是那個秦少,在找她吧。”
秦蘇墨?
蘇知新的瞳孔驟然放大,“難怪,我說誰會有這樣大的權利,也不怕被人爆光。”
“不會被爆出來的,該壓下的早就壓下了,你看周圍的人,誰敢多說一句。”
她恍然大悟,可又不明白,“溫故和我說,他們的關係結束了。”
紀淮的眉眼依舊垂著,他忽然想起那天她暈倒在雪地裏的樣子,衣衫都打濕,風雪將寒冷的水又凝結成一層一層透明的冰霜薄膜,他無法想象,她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境在這樣一個惡劣的環境裏,不停地一筆一劃,去寫他的名字。
就連昏迷不醒,喃喃不休的時候,也全都是關於那個人。
一旦放不下,注定不會輕而易舉地結束。
蘇知新往後顫抖地退了一步,看樣子,並不是,至少不是溫故所說的那樣。
“該不會,該不會又想要強行帶走她了吧,就像三年前。。”
蘇知新幾乎都不敢往下去想,她忘不了溫故當初的眼神到底有多絕望,就在昨天,她還替她感到慶幸,不管怎麼樣,不管糾纏了多久,又不管到底產生了多複雜的情感,溫故到底是自由的。
可現在,又以這樣強勢的姿態,如果溫故是自己從他身邊逃跑的,被抓回去,後果會不會很慘?
“什麼?”
紀淮卻有些不解地望著她,蘇知新才反應過來,他本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而如今,也沒有告訴他的必要了,事實上,那個秘密她一直都保守著,從未和人說過,隻是麵對溫故,便會控製不住地成為她想要攻擊她的武器,她承認自己錯了,尖酸刻薄的,陰險惡毒的,狹隘而又善妒,才會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憑借著她知道了溫故最不想提及的傷痛,肆無忌憚地,輕易揭開她的傷疤去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