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並不意外,倒是有點小失落,沒好氣地將手機還了回去,這算什麼呀,合著還需要密碼,那怎麼能看得到裏麵有什麼東西。
“連試都不試一下,又對我發什麼脾氣?”
“我不知道你密碼,你自己又不主動解鎖,存心難為我。”
真是冤枉。
薄唇微啟,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密碼不難,你知道的。”
誒?
溫故的眸子愈發迷茫起來,秦蘇墨泛出似笑非笑的慵懶表情,他看上去,好像很確定她知道,可溫故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重新將手機拿了回來,接連嚐試了幾次,卻都狠狠地震動了一下,表示密碼錯誤。
她覺得沒勁,本灰溜溜地如受挫一般打算再還給他,卻忽然反應過來。
等一下,還有一些數字沒有輸入——她的生日。
心髒狠狠地跳動了一下,胸口的聲音清晰如鼓,真的會是她的生日?
連手指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帶著不確定的試探。
提示音輕輕響起,屏幕切換,速度太快,隻是剛剛輸入進去便解開了鎖,幾乎是措手不及。
她鈍鈍地快沒有反應過來,看到主界麵那一瞬間,又是一怔。
是,是溫故自己的照片。
秦蘇墨拿來做屏保了。
眼睛一酸,還好,還算有點出息,沒有落淚,今天都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
難過的委屈的辛酸的高興的,變幻萬千。
除了幾個最基本的,手機並未有什麼多餘繁瑣的軟件,寥寥數個,都是秦蘇墨拿去辦公用的。
很幹淨整潔的界麵,極是符合他的作風,就是圖標後麵的自拍——美圖軟件帶著花裏胡哨的表情,濾鏡現在看起來又很不忍直視,與這樣簡約利落的畫風略是不搭。
隻因為上麵的人是溫故,他便用來當屏保了。
秦蘇墨不經意間做出的小舉動,總能夠直截了當地戳中女生內心最柔軟的部分,可他從未說過,一個字也沒說過。
溫故不知道這照片到底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半點沒有印象,她沉默許久,不說話,隻是認真地審視著,絞盡腦汁地回憶著。
分明是她笑起來的模樣,卻看得出來,很不情願,眼睛底下都是淡淡的苦澀,應該不快樂。
直到模糊的記憶在腦海裏浮現出來,溫故恍惚失神,原來,已經過去很久了。
那個時候才剛剛上大學,想方設法地在寢室住著也不願回來,在秦家也待的時間也不長。
她不想看到秦蘇墨,不想被逼著做那些她不願意做的事,借口卻顯得很拙劣。
那個男人冷眼看穿,卻隻是懶得戳破而已,他忙,沒有閑情逸致和她去計較糾纏。
隻不過,那段日子,學校裏總是莫名其妙地會出很多的狀況。
林菲菲和溫故一樣,都是戴著眼鏡不大愛說話,清湯寡水,略有些怯怯的女生,因為性格相近,兩個人雖沒有熟到形影不離,但還是將彼此當做在大學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
當初林菲菲軍訓中暑,蒼白的臉,幹澀的唇,一看就要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