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去看,隻沉了一口氣,“你要不然開到前麵一個路口,沒有狗仔了就把我放下來吧,地址給我,我自己找過去就是了。”
沈遇卻用力地將紙巾一丟,“你他媽真是我見過最事兒逼矯情的了。”
又忍不住冷哼一聲,“怎麼著,以為這樣的舉動會顯得自己多善解人意通情達理?”
程清池的脊背一僵,手也不知不覺地緊緊攥著膝蓋處的衣服,他還真是她見過,最刻薄的男人了。
“你剛才親了我,應該是我擦臉才對。”說罷,胡亂地抹了抹臉,“還有,請不要隨隨便便給別人下定義,我沒你想得那麼複雜,也不稀罕你覺得我善解人意通情達理。”
雖然是有底氣的,但奈何旁邊的人威脅氣息濃重,壓迫感又強,說到後麵,愈發小聲。
沈遇的眉毛一挑,“你說什麼?”
程清池也看不出來他到底在不在生氣,又有沒有聽清楚她剛才說了什麼,隻知道自己這話並沒有錯,如果真要發火,那她現在就下車。
“我什麼都沒有說。”
什麼都沒說?
當他耳朵不好使?
他並未多說什麼,隻是默默地將車內溫度調高再調高,勾唇,是微妙的弧度。
程清池“咻”得一下轉過頭,看著他流暢清俊的側側臉線條,瞬間想罵髒話!
她穿了那麼多,是打算熱死她嗎?
這個男人,太,太小氣了,還得罪不起了?
她想下車,奈何下一秒豪車引擎就響了起來,沈遇果斷踩下油門,嫻熟地轉動方向盤,還勾唇道出慵懶而又欠打的語氣,“不好意思,我覺得有點冷,你要是覺得熱了的話,可以選擇——”他笑笑,輕飄飄道了一句,“跳車。”
最後兩個字,格外加重。
程清池頓時啞口無言。
行行行,就看看誰能杠得過誰!
這下,她脾氣再好也生氣了——絕不低頭!
五分鍾過去了,還行,還能忍。
十分鍾過去了,嗯,是比剛才要熱那麼一點了。
二十分鍾過去了…又熱了一些,要不然把圍巾摘了,嗯嗯,摘圍巾。
二十五分鍾過去了…。.摘帽子摘帽子。
三十五分鍾過去了…再開一點點拉鏈!
四十分鍾,能卸的都卸了,奈何自己像是抽風了一半,裏麵竟然還套了件羊絨衫!現在熱得仿佛脖子像是被人勒住,透不過氣。
想開窗,結果不知道沈遇做了什麼,按下幾個按鈕也不見得車窗搖下,她也研究不來車裏的構造,摸索半天,就是不知道哪裏可以把窗打開。
真的要,昏過去了。
沈遇餘光見她臉紅撲撲的,劉海汗涔涔地黏在一起,又笨手笨腳地想要開窗,穿得嚴嚴實實,傻到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脫也脫不下來,越看越滑稽。
莫名其妙,他忽然覺得今天的心情還不錯。
最後,程清池忍不住了,轉過頭,渾身仿佛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熱氣,“你存心要我難受還不如打我一頓。”
早知道他計較成這樣,剛才自己就大度點,不回應,就當聽了狗叫,別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