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清池卻賞不起來,原來那種眼神,和看一個出醜的滑稽小醜並沒有什麼區別。
“沒什麼好丟人的,我從前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
她說著說著,卻不知不覺低垂著臉,心裏湧起一陣陣酸澀。
牛排上來之後,程清池又發現一個問題——她不會用刀叉,隻能以最簡單快捷的方式劃起牛排,刀觸碰盤底,發出了極為刺耳的聲音。
沈遇皺眉,“和你同桌吃飯真是一種折磨。”
“也就這一頓而已…”程清池小聲嘀咕,拜托沈少大度一點,能忍則忍。
沈遇冷笑,出錢的是他,耳朵受罪的也是他,被攪和到食欲不振的也是他。
程清池隻能放棄切牛排,而是拿起叉子,將牛肉一點一點地挖下來。
他看在眼裏,更加不耐,用力地將刀子丟到一邊,沉一口即將要發作出來的氣,“不會用刀叉你為什麼要點牛排?”
“我,我——”
一瞬間,程清池分外委屈,她看不懂菜單啊,又不是故意要惡心他的。
沈遇頗為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這個時候,餐廳的門又被推開,進來的一對年輕一男一女,說說笑笑,自然是一卷唯美登對的畫,光芒四射,盡顯璀璨的風華,又紛紛吸引了不少人的羨豔的目光——齊喬帶著男伴,笑意盎然,巧笑倩兮。
她的目光落在沈遇身上,又落到他對麵的女生身上,於是,那抹笑容驟然僵住,身體也跟著一僵,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表情管理的本事又恢複如常,齊喬照樣優雅,隨即挽住男伴的手,輕聲說道,“咱們去那邊坐吧。”
那邊,就是指內部的包房。
沈遇帶著他的新婚妻子在這裏用餐,管他是真是假,是逢場作戲還是甜蜜約會。
齊喬緊緊握住了拳頭,又緩緩鬆開,她笑,不過都是演戲而已,他答應過她。
人生在世,沉沉浮浮,誰還不是戲子呢?她暗暗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味地和那個男人吵鬧,無非隻是將他推得更遠而已。
僅僅是一瞬間的電石火光,擦身而過之際,她掃了一眼程清池,然後揚起下巴,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
這個女人,真的算不得什麼。
沈遇的手,緊擰著紅酒杯,麵容愈發陰沉冷峻,直到一男一女的身影帶著笑意離開,他的眉頭依然緊皺著。
程清池忍不住試探,“你要不要,過去找她?”
呃,雖然她也知道自己是他的妻子沒錯,但兩個人到底有沒有感情,為什麼結婚,心中都很有b數。他應該還沒有放下她吧,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不會生氣嗎?真要去挽回齊喬什麼的,她其實也並沒有多介意。
“你不用管我,你要是不高興的話,就直接去找她好了,我過會兒打個車回去。”
程清池是真的不怎麼在乎。
“少自作聰明。”沈遇卻往椅背上一靠,雙手抱在胸前,不耐煩道,“吃你的飯。”
以為他不想嗎?他恨不得直接將齊喬拉過來,可他清楚現在不行,衝動,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