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忍不住將聽筒拿遠了一些,草,大早上的,那隻土烏龜吃了炸藥?
目光正好落在桌子上,他收了收眸子,確實有一杯早已放涼了的醒酒茶。
“你給我這醜的要死的娃娃做什麼?”
“那也是你一直嚷嚷著要抱抱啊,我才拿個東西給你抱。”
…。
臥槽,要抱抱?沈遇咽了咽嗓子,這不是他,絕對不是他。
沈遇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你特麼在逗我呢?”
“嗯,我確實在逗你呢,我應該錄下來給你聽聽的,現在你倒是反不承認了。”
“程清池,你現在馬上從陽台再翻過來。”
“我不,我憑什麼要過去聽你罵我,我又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除了用你錢包裏的卡付了車錢,大不了還你,沒有什麼地方坑了你,而你還反過來質問我,沈遇,你到底講不講道理?”
丟眼鏡,扯領帶,脫衣服,鎖門扔鑰匙。
…
不可能。
沈遇覺得自己不太好,各個方麵。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略帶頹唐地順了一下淩亂的發,沒有一開始的來勢洶洶,語氣倒是弱了不少,“我不記得了。”
程清池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不記得最好,記起來還不得殺我滅口。”
堂堂沈氏集團執行總裁酒品差到令人發指,發起酒瘋來宛若智障。
“你說什麼,大聲一點?”
“你聽岔了,我什麼都沒有說。”
“我還做什麼了?”
程清池沉默了一分鍾,不由自主地緊了緊話筒,“沒有,別的沒有,你回到房間就睡著了。”
就當沒有發生過!也不需要再提了,昨天晚上的事,想想就讓人臉紅心跳的,好不容易才靜下來,為什麼要給自己添堵?
沈遇半信半疑,挑高音調,“你確定?”
幸虧隻是打電話,若是程清池在他麵前,毫無疑問,百分之百露餡。
“我確定,你還想怎麼樣?巴不得自己撒酒瘋呢?”
“我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程清池倒是想問了,“你真的不記得了?”
喝斷片了,多多少少應該也有點印象吧?
男人不耐,“我記得還會問你?”
她長舒一口氣,忘了也好。
“你昨天喝多了,在路上和一條狗打了一架,傷就是這麼來的。”
和狗,打架…
沈忽然覺得頭大,又動了動喉結,真他媽是臉麵丟盡,早知道這樣,不如不問。
“昨天我喝多了這件事,你就當做沒發生過。”
他徹底恢複冷靜。
到底是喝多了這件事,還是和狗打架這件事?程清池挺直了腰杆子,終於理直氣壯了一回,“你以後再拿難聽的話羞辱我,我就說出去。”
男人不屑地嗤笑一聲,“是嗎?你知道你從我錢包裏拿了哪張卡嗎?”
她被問倒了,腦子當機。
昨天程清池沒有帶手機,身上也沒有現金,等到車開到明蘭別墅,便陷入尷尬窘迫的境地。
司機還刻意強調了一句,“家住這種地方,不會沒有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