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池趕緊搖頭,簡悅大概是不清楚狀況,就前幾天那頓晚餐來說,別提有多尷尬了。
她開門,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支支吾吾地,“那個,我不餓——”
話音剛落,肚子就很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簡悅疑惑地看著她,“您確定?”
好吧,一整天都沒怎麼吃東西,當然會餓qaq。
下回要去超市多屯點麵包餅幹那些可以充饑的食物,現在書包裏,似乎沒有剩下什麼可以吃的了。
“我過會兒泡碗方便麵吃就可以了。”
“方便麵沒有營養呐,更何況,先生就在樓下等你,你們不一起吃飯嗎?”
沈遇,等她?
開什麼玩笑,她更加不想下去吃了!
又會被尖酸刻薄地嘲諷什麼吧,她為什麼要自討沒趣。
程清池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了不了,我真的——”
“你到底是有多大的架子,還需要我上來一趟,親自請你下去?”
沈遇抱著雙臂,往欄杆上一靠,徹底將她的話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他這樣,雖然看上去依舊是一副冰冰涼涼又很嫌棄她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昨晚愧疚的原因,語氣倒是溫和了些。
程清池扒著門邊沿,睜著一雙又黑又圓,如珍珠似的眸子打量他。
簡悅:??這兩個人怎麼那麼奇怪?
飯桌呈長條形,程清池和沈遇,麵對麵坐著,隔得很遠。
氣氛安靜,隻能聽見刀叉清脆轉換的聲音,煥發出亮眼的銀光。
菜式是西方的,一人一份,界限分明。
程清池看著盤子裏的牛排,心裏發苦,忽然覺得幾分窒息。
怎麼又是牛排?繼昨天之後,她再也不想看到牛排了。
於是,程清池一個勁地吃著配菜,一個勁地喝著奶油蘑菇湯。她皺眉感慨,一點兒都不好吃,還是自己做的小炒肉比較合胃口,但又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一口一口往嘴裏塞。
沈遇的吃相優雅,切起牛肉來也安安靜靜的,不說話,輕抿細嚼,偶爾品一口紅酒。
程清池看到酒就發怵,尤其是看到沈遇這個酒品一言難盡的人喝酒,她加快了喝湯的速度,隻想吃完了盡快逃離。
也不知道沈遇今天晚上是哪裏被人打恍惚了,竟和她一起吃飯。
他本身就不喜歡,她也渾身不自在。
何必。
結果,程清池因為一邊想心事,一邊加速喝湯,就這麼,嗆到了。
她捂著嘴咳嗽了好幾聲,臉都咳紅了,幸虧簡悅就在附近,及時遞上了餐巾紙。
沈遇瞥了她一眼,不用多說,肯定是很嫌棄的。
“你就喝那麼快做什麼,趕著去投胎?”
程清池擦了擦嘴,喉嚨裏倒是一陣火辣辣的疼,“你不是受不了和我同桌吃飯?我還納悶,你幹嘛要我下來,不安好心…”
沈遇依舊慢悠悠地切著牛排,聽了這話倒也不惱,“如果我不安好心的話,就直接在你的湯裏下毒藥了。”
也沒差,蘑菇頭就像摻了毒藥,一點兒都不好喝。
程清池遲疑了一下,然後猶猶豫豫地試探著問,“該不會,還是因為昨天的事吧,我不是都說過了麼,已經過去了,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