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池知道她從前生過病,休過學,卻不知具體原因。這也是唐芷第一次主動和她提及這件事,語氣帶著彌久而又淡然的苦澀。
她還從未在她臉上,見到過這樣思緒沉重的表情,靈魂好像飄回到了很久以前,正在想著什麼放不下的心事。
“你還從來沒有告訴過我,當時到底是生了什麼病呢。”
程清池這話並非問句,如果唐芷不想說,完全可以不說。
唐芷沉默了一會兒,卻忽然扯出了一個分外好看的笑容,化膩在和煦的陽光春色之中,賞心悅目,是另外一番姣好景物。
“如果我說是相思病,你信不信呀?”
但凡是邏輯正常的人,對這樣的說辭都會一笑置之,當做玩笑話而已,誰都不會信的。這樣一個怪誕的病因,有誰會當真?
可程清池卻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我都相信啊,相思病也是病呢。”
思念起一個人來,是多麼一種糾結抑鬱的心理?當然會生病。
唐芷盯著她的麵容看了三秒鍾,“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她“噗嗤”一下子笑出,“阿池,你真捧我的場,哪裏是相思病啦,逗你玩的。你居然還真的相信了,該說你笨好呢,還是說你太老實了。”
“既然不是,那就不是吧。”
程清池也笑著回應,是與不是,不都是她告訴她的答案嗎?隻要是她所說的,那邊是真的。
唐芷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被躺得皺皺巴巴的衣服,“我高中的時候,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導致心情和心態都變得很差,整個人很消沉,性格也變了很多。爸爸媽媽幫我辦了轉學手續,帶我離開那座小縣城去了另外一個城市,我不適應新學校還有新生活的環境,一來二去,各個方麵的因素堆積,才導致身體出了狀況吧。”
“後來休學一年,才稍微好了一點兒,勉強能去學校上課了。不過呢,我的學習本來就差,就更別說拉下一學年的課了,高三也是半學不學的狀態。我父母更不指望我能考上什麼好大學,直接給我規劃出國,再加上我爸爸的職位調動,三個月前搬到了x市,所以我才來這裏念書。”
唐芷撇撇嘴,“說起來也很慚愧,除去偶爾還會請假休養或者除去旅遊的時間,斷斷續續的,我連雅思托福都沒有考出來哎!這種狀態都持續了快四年了,我十八歲休學,十九歲複讀,再到今年二十一,兜兜轉轉,學校都不知道換了多少個了。”
唐芷感歎,“其實說病,倒也沒有多嚴重,隻是我在找借口荒廢光陰了。明年必須得出國了,不然爸爸媽媽真的會把我念叨死,身體差也不能成為借口了。”
程清池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得好好努力才行呀。”
“我知道呢。”
“你現在的心理狀況有好一點了嗎?”
身體應該沒有問題了,就是不知道那些對於唐芷來說,很不好的事情,還有沒有影響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