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地方小,發生了點什麼,一轉眼,人盡皆知。
好歹她也算是親身經曆過案發現場的,聽到同學一直在耳畔喋喋不休,手中的筆也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程清池想到昨天那個女孩子,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覺得她好生可憐。
老師抱著厚厚一遝試卷進來,教室裏頓時收聲,本是悉悉率率交頭接耳的,立即埋頭變安靜。
蘇凜卻沒有來上課。
難怪,程清池覺得早上哪裏不太對,原來是沒有身後吵吵鬧鬧的聲音,都有點不太習慣了。
他,幹什麼去了?
不是說好了,答應了他好好學習的,現在又要逃學了嗎?
程清池抿了抿唇,瞬間變得格外沉重,緊緊握著手中的筆,不知要怎麼落下每一個字,似乎任何筆畫都寫的極不好看了。
心不在焉地上了一節課,她忍不住去問平時和蘇凜關係還不錯的男生,不過,她也不好意思問得直白,怕被人拿來開玩笑,於是將借口找得像模像樣。
“你們的作業還沒有交齊呢。”
他們轉過來,笑嘻嘻地耍無賴,“程課代表,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我們幾個下節課再交,這不還沒有補完嗎?”
這樣的借口都成了套路,不知用了多少回,連老師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程清池沒表態,隻是數了數,“算上你們四個,作業還缺一個人。”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努努嘴,“蘇凜這不是沒有來嗎?”
“他怎麼沒有來上課?”
這樣一問,於是便顯得自然多了。
“他請了幾天假,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好像是家裏的原因吧,要去x市一趟。”
說到x市,男生們的眼裏就泛著羨豔的光,“哎你們說說,我要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再那座城市買套房?”
緊接著便是一陣嘲弄般的哄笑,“你做夢呢?還多少年,幾輩子都攢不到買一個廁所的錢。”
“有錢的有錢得要命,窮的又窮得要死,你說這世道,怎麼那麼不公平?你看看x市那幾個大佬集團,每秒鍾應該都在閉著眼睛數錢吧。”
“都將企業做到這個份兒上了,全世界都橫著走吧。你看秦氏,連總統的麵子都不給,說打臉就打臉,硬氣得不行。”
“可他們集團拿我們小老百姓當韭菜割哇,帶動了gdp的同時能不能親民一下!”
“資本家不都是這樣冷酷無情地吸血麼,沒什麼稀奇的,說起來那還是沈氏要溫和一些。”
“好想認他們做爸爸啊,你說得也很有道理,我不管,都是我爸爸。”
“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姐妹。”
後麵的話無關緊要,無非就是男孩子們在互相調侃,程清池沒有再聽下去。
反正,蘇凜就是沒有來上課,而且沒什麼準確的原因,這不來,就是整整一個禮拜沒有來。
沒有人在程清池的身後叫嚷,對於一個快高考的女孩子來說,應該是利大於弊的。
可程清池卻並沒有多開心。
分明拉過勾了。
蘇凜,說話不算話。
她心煩氣躁地撕下一頁草稿紙,又賭氣似的揉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