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秦氏集團的執行總裁,又怎麼會真的是蘇凜口中的那個——雖然高冷卻又沒那麼不近人情的“秦哥”。

秦先生應該是殺伐果斷,而又陰冽冷漠的。

蘇凜回到學校,發現自己和程清池見麵的次數都少了很多。

直到她的位置上整整空了兩天,蘇凜才忍不住去問老師,程清池怎麼了?

老師推了推眼鏡,表示自己不方便透露,隻是告訴他,家裏出了點事,回去解決了。

蘇凜撓了撓頭發,一瞬間,目光落在了正在倒計時的日期上。

十天。

自從換了位置以後,程清池的成績很快便又升了回去,是班級穩定的前三。

沒有蘇凜的聲音,似乎一切都變得很安靜,安靜到人都覺得空落落的,她隻能用題目來麻痹自己。

漸漸的,也仿佛重回高一那一會兒,認真上課,認真刷題。

班級裏的氣氛日漸沉悶緊張,大抵都是被大大小小的考試和測驗所折磨,已沒有活力和精力去笑,去鬧。

如果一直以這樣的狀態持續下去,不出意外,她應該會考上一個很好的大學。

可距離高考還剩下最後幾天的時候,家裏卻忽然出現了一點問題。

那一會兒,母親的身體情況突然變得很不好,幾乎到了無法下床的地步,程清池不得不請幾天假,一邊在家複習,一邊照顧媽媽。

其實媽媽本來就比較體弱,但從前還是可以出去工作,幫家裏賺點補貼。所謂的繼父不願意提供程清池的學費和生活費,好在學費有助學金可以勉強支撐,生活費也可以向媽媽要。

程清池懂事,能省則省,學校食堂基本隻吃五塊錢以內的素菜,從不買沒有必要的東西,花得也不多,日子倒也將就著過。

可媽媽病倒以後,這些零零碎碎的費用便成了負擔。

她們母女吃住王忠雄的,兩個人都沒有什麼勞動能力,卻仰仗這個水泥工,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要求人家什麼。

某個晚上,程清池正在複習,媽媽忽然強撐著從床上起來,吃力地坐到她的身邊。

她趕緊放下筆,搖搖欲墜的白熾燈,忽明忽暗,將母親的麵色照得愈發蒼白。

“媽,你怎麼起來了?”程清池作勢要扶她回去,“醫生說了,你要好好躺一段時間。”

來回一趟的醫藥費也不便宜,醫生的建議不能不聽。

可媽媽卻溫和地擋下了她的手,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清池,媽對不起你。”

那一瞬間,程清池的心裏很不好受,皺巴巴地擰成一團,媽媽這有氣無力的模樣,她看在眼裏,也一並跟著心疼著,又難過著。

“媽,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程清池垂下眼睛,鼻子一酸。

“我這身子骨越來越差,哎,連累你了。”母親順了順胸口,目光落在桌上那厚厚一遝的複習資料上,那些卷子和書本,不知被翻了多少遍,書頁泛黃,微微翹起,皆是密密麻麻的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