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卻沒有,他以為,那個女人八成睡了。

嗯,又管他什麼事。

思來想去又莫名覺得很不爽,憑什麼她睡得安安心心,留他一個人大半夜趕過來還特麼一臉煩躁?

沈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隻一想到昨天程清池在床上極為不甘願又憤恨的眼神,便覺他好像是個強迫良家婦女的大惡人。

盡管他嘴上說著不如坐實渣男這個稱號,但堂堂沈氏集團的執行總裁,所有的名銜都是耀眼而又正麵的,尋常人遙不可及。

他本沒有度量小到要和程清池計較什麼,隻是上樓的時候,忍不住在她房間門口停留了一下,結果發現,門是虛掩著的。

沈遇推門進去,裏麵竟空無一人。

現在接近淩晨十分,那個女人卻沒有回家。

他的心思猛然一沉,該不會是經曆了前天晚上,想不開跑路了?

靠。

沈遇在心裏暗罵了一句髒話,到時候姓程自己作死出事就算了,可他是不是又要背負一條人命?

一個陸林晚,一個她,偏偏還長得那樣相似。

果然長那樣一張臉的都不讓人省心。

於是,他不得已打了那個一直不屑存在號碼簿裏的電話,那是當時辦好手續,胡秘書建議他存一下的。

當初程清池主動和他打過好幾個電話,不過沈遇從未接過,因為他懶得接。

於是現在報應來了,輪到他給她打電話,而那個女生卻遲遲沒有回音。

沈遇的耐心被一點一點消磨殆盡,男人的俊眉愈發往下沉,整個如雕刻出來一般的五官,此時此刻散發著一種分外危險的氣息。

“哎,是不是你手機響了?”

程清池將手機靜音,調成了震動模式,又放在書包裏,要不是陸林修反應過來,她還真不一定知道有人給她打電話了。

唔,隻不過,會有誰主動打電話過來?她已經很久沒有什麼熟悉的朋友了。

程清池疑惑地拿起來一看,竟是沈遇。

那一瞬間,她忽然覺得腦子都是一片空白的,手也跟著都了一下,怎麼會是他?

陸林修卻捕捉到了她臉色分外微妙的情緒,一時之間,惡作劇的小心思上頭,他搶走她的手機,笑道,“誰給你打電話呀,你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程清池很著急,“別鬧了,你把手機給我。”

畢竟沈遇這樣的人可不是鬧著玩的,剛才手機應該已經震動了很久了,她是這個時候才發現的,再不接電話,估計又要結下梁子。

他這麼小氣,又那麼容易生氣,一生氣起來簡直就像是個失去控製的野獸,完全不複尋常衣冠楚楚,儒雅清俊的模樣。

程清池還記得那天他是怎麼對待她的!

陸林修卻站了起來,故意舉了很高,還故意在她麵前嘚瑟似的炫耀,“哈哈哈,你這個小短腿兒,跳起來搶啊,搶到了我就給你。”

更糟糕的是,他的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劃到了接聽鍵。

沈遇在電話那頭,隻聽到一個年輕的,仿佛剛剛變聲完了之後男聲,仍舊帶著幾分稚嫩的淳厚,“你來搶呀,小短腿,還想不想要手——”

未等這句話說完,沈遇便以一種陰冷低沉的腔調打斷,“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