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將門關上,真好,總算還有一片暫時屬於自己的清淨。

可是這種寧靜卻沒有維持多久,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一陣很不友善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她打開,略有些疑惑地看著門口的人——那個瘦削的女管家。

她正氣勢洶洶地盯著她,仿佛她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事。

“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手有些不安地攥住衣服的一角,至少看上去,不是什麼好預兆。

可她回想了一下,似乎沒有得罪過她。

女管家冷冷開口,“你還有臉問?”

程清池:

下一秒,一件雪白色的衣裙被直接丟到了她的臉上.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至綿軟的裙子從臉上滑落,布料冰涼,而她的麵容在乳白色漸漸褪去之中,呈現出一種錯愕的表情。

絲毫沒有預料到這樣的舉動,她被人平白無故地往臉上丟了一件衣服。

很傷自尊,很羞辱。

從前也被潑過水,扇過巴掌,程清池苦笑,她這命怎麼就這麼賤。

這件禮服,是專門為齊喬準備的禮服,而現在,原本珍貴完美的布料上被人生生劃開了好大一條口子,突兀又猙獰。

要不是因為壞掉了,程清池恐怕這輩子都接觸不到這麼貴這麼高級的衣服。

“衣服被人蓄意弄壞了。”

所以,管家是來找她對峙的嗎?她以為,是她將禮服故意弄壞?

怎麼可能。

程清池往後退了一步,她搖搖頭,“我不知道.”

可這樣的行為在女管家看來,無疑就是露出馬腳的心虛表現。

“我看你就是嫉妒齊小姐能夠陪先生參加晚宴,所以才做這種齷齪的事情。”

“我沒有!”一瞬間,程清池瞪大了眼睛,“你怎麼這樣隨便冤枉人?”

“你是不是還想說,我沒有證據,是在冤枉你?”管家說著說著, 便是一聲冷笑,“上次你在樓梯上糾纏先生,要他帶你去宴會,但是沈少並未給你什麼臉,直接拒絕掉了,這一幕我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姓程的,這不是你的動機是什麼?”

“你別以為你和先生有了一張結婚證,就以為自己野雞變鳳凰了,像你這種小地方出來的,貪心不足蛇吞象,小心有一天自食惡果。”

“齊小姐那樣的美人是你能夠隨便攀比的嗎,你甚至連羨慕她都不夠格呢。”

程清池咬了咬唇,說起話來,還真是和沈遇沒有什麼區別。

她窮地方來的沒有錯,沒有學曆也沒有身家背景,這些都沒有錯,可她到底還是一個人,擁有尊嚴和人格。

“我知道你們都看我不順眼,但這並不是你給我瞎扣帽子的理由,我從來就沒有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程清池知道這個女管家很不喜歡她,從她按下明蘭別墅的門鈴那一刻起,她就很不喜歡她。

“你連沈先生的床都爬了,搞得他和齊小姐被迫分開,裝什麼白蓮花呢?”

一時之間,她的手指甲深深地鑲嵌進了掌心。

“再說,這衣服上的刀痕很明顯是人為,而且從口子上看,不是什麼普通的剪刀或者美工刀,估計別墅裏不多,要找起來也方便,你說不是你做的,那就讓我進去好好翻一翻。”

手又緊緊握成了拳,女生的唇色變得分外蒼白,她的腦子嗡嗡作響,卻強撐著擠出了一句話,“憑什麼?”

憑什麼懷疑她就要翻她的東西?又憑什麼,她要被她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