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任何一個準爸爸來說,第一時間聽到這個消息,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是呆愣的,就連呼風喚雨的秦先生也並不例外。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寶寶動了?”
溫故見他這蠢蠢的模樣,又忍不住笑了,本賭氣不想告訴他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罷了,那就勉強和他說吧。
隻是,她特意省略掉這胎動,是她摔出來的,不然按照秦蘇墨的脾氣,她周圍那些沒有看好她的人,那可就遭殃了。
男人聽完,久久恍惚,那俊容浮現出極為不確信的神色,融合了難以想象的激動喜悅。
該怎麼形容?
就好像一個大男孩帶領全隊,打贏了一場遊戲的那種揚眉吐氣,興高采烈。
幼稚的,稚氣的,單純的隻剩下最最原始的高興。
原來,在孩子麵前,爸爸永遠都是那個從一片空白開始的新手,在那條漫漫長路上,緩緩摸索
“真的嗎?”他壓抑著嗓子的沙啞顫抖問道。
溫故對他笑著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啊.”
他也鮮少有這樣意外驚喜的時候,琥珀色的眸子都在迸發出閃爍又期待的光亮,伸出手,寬厚溫暖的大掌輕輕附在她的腹部,好似在撫摸什麼極其珍貴的東西。
秦蘇墨不甘心隻是這麼憑手感覺,湊近,又將耳朵貼在溫故的肚子上,她還沒有做好準備,驚訝地“啊”了一聲,“你”
他控製住她不安的腰,“乖,別動,要我聽一聽.”
要他好好感受一下,一個屬於他的生命,在那個溫暖的港灣裏,靜靜發芽生長,真是神奇。
腹部傳來了一陣又一陣輕微的力量,溫故的神經緊繃,瞳孔在感知到動靜的那一瞬間,放大了好幾圈。
寶寶好似也知道了爸爸的存在,真的應和著他呢!
秦蘇墨的脖子處慢慢爬上了一條條青筋,額前也密密麻麻地沁出了汗,他緊張,又感到無法言喻的心潮澎湃。
他甚至都覺得此時此刻,任何華麗的字句都無法描述他的心情,他是一個語言廢物,因為他的世界隻剩下了心髒強有力的跳動聲,大腦裏是一片空白,宛若朦朧氤氳的迷霧,而撥開層層迷霧,在那裏等著他的,是一個弱小的,可愛的,粉嫩的小嬰兒。
它在笑,又在蹬著腿,它一定是在叫他“爸爸。”
溫故喃喃地撫摸著秦蘇墨的頭,“傻瓜.”
她是傻瓜,他也是,心甘情願。
“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真的動了哎!”
溫故拍了拍秦蘇墨的肩膀,“你感覺到了嗎?”
他當然感覺到了,怎麼可能會沒有感覺到呢?不過隻是想多貪戀一分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僅僅歲皮骨之隔。它在媽媽的肚子裏,到底是形成了一個什麼樣子的骨血呢?
秦蘇墨不知道,卻總覺得眼前已經出現了一副分外清晰的畫麵。
他舍不得離開,也舍不得分散注意力,恨不能一直這樣感覺下去。已經無法用現有的詞彙去表達他現在的心情,一切浮沉對他來說,都比不上這樣一個生命來得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