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隊離開後,巫馬言關站在大廳內,眼神陰沉的看著門外的夜色。
大廳內一直站著不敢言語的幾位年輕男子,此刻才敢出聲。“父親,今日正好是七月十四鬼節,少主定是靈力大漲才能夠掙斷封靈鎖的。”
其中一位衣冠最為整潔,甚至連頭發都綰得一絲不苟的少年郎不解的看著巫馬言關:“可是父親為什麼著重讓人搜查燕都方向,難道父親知道少主為何離穀?”
巫馬言關回頭看向大廳中間掛著的字畫,呐呐自語卻答非所問:“沒想到我守護少主二十多載,卻從未察覺出少主有逃離之意,少主啊少主,這麼多年過去,難道你還未看清那凡夫俗子嗎?”
山穀外,一個白衣少女雙腳赤裸的走在深林中,腳腕處鮮血止不住的流,每一步都會落下一個血色腳印。很詭異的,那腳印不一會就會消失不見。
黑夜是那麼的黑,她那身白色的衣裳是那麼的白,猶如山中鬼魅讓在山中的獵戶看到怕是要生生的嚇暈過去。
少女一頭長發及腰,白嫩的臉蛋讓她看上去隻有十四五歲左右,她的雙眼卻有著不符合她外貌的沉寂,身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似乎對她造不成恐懼,腳上猙獰的傷口也似乎對她造不成影響。
這人正是剛逃出巫山穀的巫馬裕凡,從及笄那日開始,她就與那些兄弟姐妹隔絕,被鎖在巫山穀中最深處的天樓,每日獨自一人坐在天樓內,不知今夕是何年。往年隻有對她有事相求的家主和穀主會上來找她說話,但今年家主他帶了一個婦人過來,那個婦人名喚葉蘿身患疾病,家主帶她過來是想看看能不能醫治。
那婦人看上去四十有餘,她竟然說她是葉蘿,說她是那個以前經常來巫馬家串門,同她一起繡女紅一起去鬧過花燈的葉蘿。怎麼可能?那時候的葉蘿尚未及笄,隻比她大幾個月而已。可眼前的婦人臉上的細紋憔悴病態擋都擋不住,她口口聲聲的說她是葉蘿,不停的說著她們以前的往事,懇求她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求她一命。
可若是她真是葉蘿,那她在天樓中待了多久?在被送進巫山穀之前,那個少年郎曾說過會來找她的,原來她已經等了這麼久,這麼久他還未來。
及笄之前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恍如昨日發生,可天樓外麵時光如梭已經過了二十多年。
裕凡走累了,靠在一株樹幹席地而坐,垂著頭像個迷路的人。
白色的衣裳很髒,但到了明天它就會幹淨了,因為這是巫馬家曆代相傳的仙衣,說是巫馬家的飛升老祖留下的聖物,曆來隻有禦靈師才有資格穿。
“少主,這裏荒山野嶺的,您可不能睡。”天邊微微泛著亮光,透過那絲絲亮光可以看到巫馬裕凡麵前那個人影。一團黑乎乎的,不仔細看真的跟夜色融合在了一起,估計剛剛那些腳印就是它幫忙消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