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派人去搜捕妖女的各大門派,萬萬沒想到他們前腳剛離開天馗,妖女後腳就趕到了天馗,這硬生生的錯過也算是天意。
對於天馗師門有什麼小門小道,他們二人自然最是熟悉不過。經過這兩天的趕路,蕭衍與葉成羽在傍晚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天馗山下,但蕭衍卻不急著上山。
這晚兩人在山下的樹林裏過一夜,明天蕭衍想獨自上山一趟,雖然他們上山並不是走正門,也不需要驚動任何人,但現在他們都需要謹慎,一點痕跡都不能讓人發現。
一個曾經是師門中掌門的第一大弟子,另一個也是自小養在掌門座下的門中弟子,如今再次回到師門時,一個是因發現偷學禁書而被逐出師門,一個卻是因為習得了禁術而被師門追捕,說起來還真有些同病相憐了。
蕭衍看了眼靠著樹幹熟睡過去的葉成羽,轉身消失在黑夜中。晚風輕輕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那火苗忽明忽暗的搖晃著,待風停樹靜,那個原本靠著樹幹的人卻憑空消失了。
隻有那火堆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不過一刻鍾微風一吹就徹底熄滅了,黑暗徹底覆蓋著一切。
蕭衍是被寒冷逼醒的,醒來時身處一個黑暗的地窖之中,這是師門冬季用來儲藏食物的地窖。隻是他明明按照葉成羽說的密道找到那間山洞般的禁室,為什麼會在地窖裏醒來?
蕭衍搖動脖子,那酸痛的感覺像是被很重的力量敲擊過!可誰能悄無聲息地在他背後偷襲,而他卻沒有一點察覺?
地窖除了一個僅供出入的門外,裏麵看著就是四麵皆是牆的密室,而那唯一的出口卻被一塊巨石堵得死死的。蕭衍試著用內力去破開堵著門口的巨石,剛動用內力經脈中卻傳來一陣陣刺痛,痛得他根本不敢再運氣。
“難道我被師門中的師弟發現了,所以才會被囚困在此?”這地窖一片黑暗,根本無法讓人得知外麵天色如何,時辰幾何。蕭衍心中憂心著葉成羽,在凝神聽了片刻,完全聽不到外麵的聲音,無奈之下開始不管不顧地用內力去撞巨石,內力不行便結合在師門中學會的法術去攻擊巨石。
這一用法術才看清,這巨石竟在他全力撞擊之下也不曾落下一絲的,光潔整齊的表麵莫名地讓他心驚。關一個被逐出師門的弟子,何至於動用門中最難破的蓮花陣?
蓮花陣,名字雖然好聽卻是師門幾百年來用於囚困十惡不赦的罪人,蓮花陣是師門的高級法術,除了用於囚困罪人之外還有禁錮妖祟邪物的大作用,但無論你想靠蠻力去撞還是用法術去硬拚都破不了陣。因為它會吸收並消化一切的力量,除非你找到陣眼否則將會被囚禁一生。
蕭衍停下來後才覺身上經脈傳來的劇痛,無力地靠牆坐下,想調息運功療傷心中卻始終牽掛著成羽,無法集中精力。
東方的山頂邊緣開始射出微亮的光芒,對應這天馗師門燃起的大火,連空氣中都有些灼熱。
天馗派有兩百多間房,就在兩刻鍾前一間房子突然走水,師門中五百多人都沒能控製火勢,這火反而越燒越猛,如今已有二十多間房被燒毀,火勢增大不見減弱。
整個天馗的人都瘋了似的滅火,而師門最頂端的閣樓裏仿佛撐起了一層膜,隔絕了外麵的喧嘩吵鬧,隻有兩方對峙的冷厲蕭殺。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看你不但沒有什麼好的變化,還變得越來越醜了。也難怪當年不會有人知道你我竟是姐妹,你這掌門當得可真是風光,比當年你出賣我們蓮花教被當成功臣的時候還要風光……讓我更想徹徹底底地毀掉你,看你從高處掉入深淵,想想都讓人興奮。”胥傾頂著葉成羽那張純真的娃娃臉,神情卻極為陰狠嗜血。她們之間的故事,是在死後還在延續的仇恨。
天馗掌門一臉煞白,神情還算是冷靜,她還站在書桌一邊,桌上還躺著一本敞開的書籍,暗黃的紙張上麵隱隱看到一兩個圖樣。她在胥傾說話的時候無聲地合上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