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菲轉過身，仰頭看向那片五彩斑斕的樹蔭，沒有再看楚墨痕的臉，她生怕自己再多看幾眼，就又會陷進去，無法自拔了。
“我也睡不著，出來走走。”他重複了一遍許菲剛剛的話。
許菲沒再回答他。
四周突然陷入異常的安靜。
直到楚墨痕率先開口，才打破了詭異的平靜。
“許菲，你到現在還是想走對不對？”楚墨痕直接一語道破，其實許菲的心思他再清楚不過了，她想離開他，不願意被他束縛，他從來都知道的。
“你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來問我。”她的聲音非常平靜，就跟她此時的心境一般，非常明確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因為他不甘心！
這句話楚墨痕終究沒有說出口。
“許菲，你告訴我，我對於你而言到底是什麼，你心裏到底有沒有過我的位置。”楚墨痕直接上前杵近她，將她的手腕狠狠捏住，高舉過許菲的頭頂。
昏暗的光線下，許菲看不到楚墨痕臉上的表情，但是他捏住她手腕之後，明顯手都抖了一下，感覺到楚墨痕的胸腔貌似起伏不斷，她知道他的情緒很激動，說不定也很憤怒。
“之前在公司裏，你跟我是上下級的關係。”她語氣淡然，娓娓道來，“現在我雖然借住在你家，但是我們隻是雇主與保姆之間的關係，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關係了。”
她知道楚墨痕想聽她說出是什麼關係，但是這種話難道不該身為男人的他率先承認嗎，難道要她許菲一個女孩子冒著被人羞辱恬不知恥的說三道四，跟他說是男女朋友關係？
貌似楚墨痕從來就沒有正視過他們關係的這個問題，他們現在的狀態頂多也就算搞搞曖昧而已，和已經懷有身孕的葉玲比起來，她許菲好像什麼都算不上。
“那你心裏到底有沒有過我的位置？”
他捏住她手腕的力道又重了幾分，許菲吃痛，整個人忍不住往手的方向倒。楚墨痕看她沒有回答，力道不減反增，直接像是要將許菲骨頭都捏碎的架勢。
許菲輕聲呼痛，她下意識伸手去掰楚墨痕的手，“你弄痛我了，快放手。”
楚墨痕直接將她的手又舉高了幾寸，語氣突然變得很暴躁，“許菲！我問你心裏有沒有我的位置，回答我！”
許菲這才正視了他的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楚墨痕如果是在她生日之前，又或者是生日當天，他們坐在遊樂場的摩天輪裏，楚墨痕深情款款地問她這個問題，那麼她一定會答‘有’。
但是現在，許菲覺得他已經不值得被放進心裏了，因為她許菲在他的世界裏也什麼都算不上。
“沒有！”許菲別過頭，沒有看他的眼睛，言辭非常果斷決絕，“我心裏從來就沒有過你的位置，就算有過，也已經被你的所作所為消磨得一幹二淨了。”
楚墨痕猛地一下甩開了她的手，許菲受不住力，身體狠狠往旁邊倒去，她踉蹌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
許菲揉了揉發疼的手腕，看向楚墨痕。
昏暗的光線裏，許菲根本看不清楚墨痕此刻的表情，但是楚墨痕一動不動待在她麵前，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麼，但是許菲知道，他此刻一定暴跳如雷吧，巴不得將她許菲給碎屍萬段了。
“時間不早了，楚少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的聲音有些微顫，一開口許菲才發現自己原來忍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