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值春時,世子別院因為世子受傷後人氣寥寥,滿院子長出了一層蓬勃的小草,小草嫩著尖兒並未因為龍卷風的襲擊而受到摧殘。
但是,不幸的是這安靜茁壯的生長太過短暫,蕭君瀚一回到院子就開始了慘無人道的暴行!
三個人你追我趕的行徑把滿院子剛剛新生的嫩芽踐踏的體無完膚,一個個都成了重症殘疾者,新氣象也瞬間變得狼狽起來,滿地上粘著它們斷肢殘體。
阿福累的倒坐在地上,沾染了半身的綠色汁液。
他氣喘籲籲的看著依舊不依不饒的兩個人,有氣無力的道:“兮兒姑娘你可是世子的貼身婢女啊!不能這樣。”
奈何,扶兮早已經被蕭君瀚氣的七竅生煙,忘記了假身份的落差。
這麼丟人現眼的事,她總得找回點麵子不是?
扶兮發現這家夥雖然剛剛痊愈,但是體力卻異常超群,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她眼珠子咕嚕一轉,摁著自己的腰就佝僂了下來,嘴中發著斷斷續續的哎呦聲,似是岔氣後痛的不行。
蕭君瀚將信將疑,始終與她保持著安全距離,疑問道:“不要緊吧?”
扶兮不答,緩緩蹲在了地上,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蕭君瀚眉頭驟蹙,也顧不得她是不是裝的,兩步邁至跟前,俯身關心道:“可是岔了氣?”
扶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頭起身一把薅住他的耳朵,但是,她滿臉的厲色瞬間化為心痛和驚疑,手迅速放了下來。
“你、你的頭發?”
隻見他左耳後側一綹銀白色的頭發垂於胸前,極其紮眼。之前扶兮因為怒火,再加上他故意把銀發藏進了黑發裏,所以她並未察覺。
“沒事。”
蕭君瀚抬手把銀發塞回身後的黑發中,展眉解頤,笑語道:“你可是發了誓,今晚與我同睡的。”
他說完,故意揚了揚眉毛,嘴角噙著輕薄的調戲意味。
但出乎他的意料,扶兮並未發怒,也沒有任何的不悅,隻見她垂下頭,斂起眼,低聲應道:“好。”
這聲回答,頓時讓蕭君瀚不知所措,他吞著喉頭,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的意思,可是讓你晚上和我睡一個屋子。”
“我知道,”扶兮依舊垂著頭,小聲回答道,“身為貼身婢女,本就應該為主子守夜,同住一屋並未不妥。”
蕭君瀚徹底淩亂了,他狂眨著眼,半張著嘴,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奴婢現在就去收拾行李,今日就搬入世子居臥。”
扶兮說完,依舊低眉斂目,一副順從模樣,輕手輕腳的朝自己居住的小屋行去。
蕭君瀚大駭,忙喊道:“慢!”
“世子還有什麼吩咐?”
蕭君瀚呼吸急促,舔著幹澀澀的嘴唇,道:“我剛剛是和你玩笑的,你不必當真。莫不是你生了我的氣?我這裏和你道歉可好?”
“世子說的哪裏話,世子是在嫌棄奴婢嗎?”
“不、不、不!”
蕭君瀚慌忙搖手,一時間竟接不下去,隻在心中暗呼:完了,這下完了,她這是要在晚上給我放大招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