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宇文澤坐在她床前,目光緊緊地纏繞著她安靜的睡顏,好幾次,他都想向她坦白自己的身份,卻始終無法遲遲不敢開口,他怕她會接受不了,怕她會離開自己。
修長的手指撫過她晶瑩的嘴角,小巧挺立的鼻梁,纖長濃密的睫毛,那雙原本如墨玉般清澈明亮的眼睛……他瞳孔猛收,薄薄的嘴唇緊緊地抿著,眼眸深沉冰冷,他起身為她掖好被角,輕輕的吻落下,帶著滿滿的愛意和不舍,然後轉身離去。
宅院大門口,左右影垂首恭腰立於兩側,像是怕驚擾到屋裏人,沉穩的聲音刻意壓低,“看好藍兒姑娘,不準有絲毫閃失!”“是,主上!”
皇宮最為封閉的地下囚牢內,李愛同整個人被鐵鏈高高吊起,頭顱無力地低低垂著,頭發淩亂不堪地耷拉在兩個肩膀上,一身的鮮血早已模糊成暗暗的烏紫色,身上幾乎沒有一片完好之地,入眼盡是血肉模糊,皮開肉綻。
“還沒說嗎?”宇文澤一身黑色蟒袍,挺拔矯健的身姿負手而立,幽暗深邃的黑眸內一片冰冷,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而棱角分明,而此刻的他卻如地獄中的修羅,眸子裏滿是嗜血的光芒,“回皇上,這個公公嘴巴倒是硬的很,各種酷刑都用過了,就是不肯說出解藥的下落!”
“是嗎?”他眼眸驟寒,嘴角沁出冷漠銳利的笑意,“那就給他用藥!”“皇上的意思是……”紅字侍衛頭顱低垂略有所明,“利用他的弱點,讓他嚐嚐什麼才叫真正的折磨!”宇文澤語氣發狠,藍兒受的苦,朕要十倍還給你,朕倒要看看,到底誰比較硬!
待宇文澤離開整日陰暗無光的囚牢,紅衣侍衛拿著一盆冰水直直朝著李愛同門麵潑去,他猛地打了一個寒顫,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怎麼樣,李公公,還是不肯說出解藥的下落嗎?”
紅衣侍衛坐在對麵,翹著二郎腿,悠閑地品著茶,“有本事,你們一刀殺了灑家,這麼折磨灑家算什麼男人!”李公公捏著嗓子,聲音越發尖細刺耳,紅衣侍衛像是聽到一個驚大大笑話一般仰頭大笑,他重重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男人?那就讓你當一回男人,來人,把藥給他吃下!”
幾個人上前挾製住他的頭,硬是將一大碗湯藥灌到他肚子裏,“灑家今天就算是死了,日後還有安以藍做墊背,灑家什麼都不怕!”李愛同掙紮著尖叫,聲音充滿報複的快感,“放心,不會讓你死的,就是讓你享受一下當男人的感覺!爺我就在門外候著,想起解藥的話就叫我啊!”說罷,嘴角噙著不明所以的笑意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