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匹夫之勇,但一人之力終難抵千軍萬馬,更何況又是一個身單力薄的女子!”男子緩緩開口,俊美的臉上情緒莫測,“少主,屬下唐突,您是希望那方獲勝?”
“若能請得北宮國皇後入我西淩國東宮坐坐……”晶瑩如花瓣般的嘴角勾出似有若無的弧度,“也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平日裏波瀾不驚的語氣此刻卻隱含著絲絲期待。
北宮將士們人人奮勇,個個爭先,無不以一當十,拚死戰鬥,雖現如今的北宮軍皆是京城守城軍中的精英,但畢竟人數有限,力量薄弱,一拳難抵四手,小小的一場石流似乎並未給敵軍帶來太大的損失,攻擊卻接連不斷,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天空微微泛著蔚藍,最為冰冷難熬的黎明即將來臨,近兩萬名士兵剩餘不足上千,將士們身上多多少少都掛了彩,皆手腳麻木地拖著兵器,疲憊不堪地圍攏成一團,緊緊靠在一起。
在他們外圍,密密麻麻的鍾吾士兵們圍成一圈,似猛獸擒獲到獵物一般玩味的眼神看著他們,“哈哈哈哈……”鍾吾梓吟張揚狂妄的笑音伴隨著刀戈摩擦之聲在凝結的空氣中響起,他高傲地挺坐於玉攆之上,甚是不屑地撣了撣衣袖道,“還以為你安以藍真如傳說中那般用兵如神,百戰百勝,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浪得虛名!不過……”他看了一眼遠處疲憊不堪的安以藍,“若你能交出解藥,本王倒是可以考慮留你全屍!”
雖身經將近半天的廝殺,安以藍雪白的麾風之上卻依然幹幹淨淨,清爽如始,“鳳嘯”鏘然入地,她周圍,敵人的屍體早已堆疊如山,就連幾近成河鮮血也被冰封凝固,纖細的右手輕握劍柄,濃密的睫毛微微垂下,嘴角的笑意卻絕美冰冷,寒風肅肅,她纖盈的身影卻如遺世獨立一般,清冷高貴,美得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是褻瀆。
“安以藍今日就算戰死沙場,也不會在戰場上向你這種人低頭!”她伸手,從胸口中逃出一個小小的紙袋,“鍾吾大人不是想要解藥嗎?”昔日清澈的眸底殘忍的笑意一閃而過,手掌用力,白色的粉末便隨風飄散,不見蹤跡。
“不!”鍾吾梓吟慌忙起身大喊道,“這花骨散是慢性毒藥,也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征,最多是五髒六腑瘙癢難耐,最後穿腸爛肚而死。”她聲線冰冷如刃,似乎在敘述一件不能再平淡不過的事情,畢竟怎樣痛不欲生的過程與她無關,重要的是結果,她可以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