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氣候永遠都是那麼舒適溫暖,北方明明還是白雪茫茫千裏冰封的寒冬,此時南方細雨蒙蒙卻宛如決勝煙柳的陽春三月。
雜英滿芳甸,鮮竹翠欲滴。西南知州府寬敞明亮的書房內,宇文澤正與幾位北方千裏迢迢趕來的地方官員商討著近來的問題,北方自今年入冬以來便連降暴雪,至今不曾停歇,形成雪災,百姓田地裏的農作物皆被凍壞,道路受阻,出門都成了問題,西北一帶的遊牧民族更是慘淡,由於積雪太厚,牛羊無法覓食,被餓死凍死的狀況比比皆是,幾位當地父母官嚐試采取了許多辦法也都無濟於事,無奈之下,隻得南下請求朝廷的幫助。
宇文澤聽著幾位官員的彙報,濃密的劍眉不由得微微蹙起,當年於北方帶軍隊南征北戰間也曾經曆過一段時間的遊牧生活,草原上牧民們本就生活艱辛不易,有的甚至幾代人同時遷徙尋覓水和草地,本平日裏生活就勉強隻夠溫飽穿暖,如今天寒地凍,又遇雪災,別說是經常遷移的遊牧民族,就算是定居一處的城鄉百姓的生活也是舉步維艱啊!
正在幾個人商討對策之時,安以藍帶著幾個端著熱茶的侍女敲門而入,“臣妾參見皇上。”柔美清爽的聲音於門側響起,安以藍雙膝微曲於門口行禮,褪去一身冰冷的鐵甲戎裝,身著潔白素衣清幽淡雅,絕色傾城獨立,衣衫飄動中竟覺不似凡人。
“藍兒,你來了,快快進來!”宇文澤看到她後便連忙起身,上前抓住她的雙手柔聲詢問,“可用過午膳了?” “藍兒來之前便用過了。”安以藍巧笑嫣然,明眸皓齒,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周圍的一眾人竟看的有些呆了,幾位大臣恍然覺醒才連忙跪地行禮大聲呼喊道,“臣等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原來眼前這位便是叱詫風雲的北宮國皇後安以藍,想當年正南國還在的時候,她做為一介小小的守城大元帥便能威名遠揚,人人敬仰,當時許多人都以為此人必定是一個長相一般胡須大把卻又老謀深算的老匹夫,卻不知竟是如此年輕貌美,身世品性俱佳的一小女子。
“眾卿家不必多禮,快快平身吧!”安以藍嘴角含笑地看著他們柔聲說道,“皇上與眾位卿家商談政事甚是費心勞神,臣妾沏了壺頂好的西南烏龍茶,生津解渴,清氣爽神,手藝不精,還請眾位卿家不要見笑了。”
“皇後娘娘這是說的哪裏話呀?臣等不過是北方荒蠻之地的一介小小州知府,此生能有幸見到皇上,見到威名赫赫的皇後娘娘乃是臣等之福,卻沒想到娘娘竟親手替臣等沏茶招待,心中甚是受寵若驚!受寵若驚啊!”一位胡須蒼白的大臣話語激昂,神色激動不已。
“大人這是說的哪裏話?”安以藍看了看望著她的宇文澤一眼,不由得溫婉淺笑道,“北宮國雖是萬裏國土,千裏江山,無不是由千百個州拚接而成,沒有你們小小州知府盡心盡力的統治,又何來我北宮的民生安穩,本宮雖為婦人,卻也知地方對中央皇權統治的重要性,大人又何須妄自菲薄呢?”
此番話語一說出口,一幹官員大臣無不暗中拍手讚歎,滿腔的激動與由衷的敬佩難以言表,有皇上驍勇善戰,足智多謀,皇後體恤民心,蕙質蘭心,北宮想要一統天下又有何難?
“好!好!”宇文澤高大偉岸的身形挺立,雙手負於身後不由得連聲讚歎道,“皇後一番話深得朕心,朝廷招賢納士向來靠的是為者自己的真實才能,這德才兼備者方能做的上這地方州知府一職,所以如皇後所說,眾位卿家不必妄自菲薄,各自替朕打理好這地方州治便是對北宮有功,朕也定會有重賞!” “謝皇上厚愛!謝皇後娘娘厚愛!”幾位大臣聽此也不由得熱血沸騰,連忙跪地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