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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夜好夢的溫綾自宿醉中醒來,睜開雙目整整盯著床梁看了半晌,都未曾好好緩過神來。
昨晚……???
“郡主你醒了?”春棲端著盤匜走進房中,一見溫綾醒來便是止不住嘴的叨叨起來,“可有感覺頭疼?昨晚郡主你可真是醉大發了,醉沉到連醒酒湯都灌不下去呢。你莫不是忘了,那屠蘇酒當初可是引了我師父所製各種名貴藥材泡製的,勁頭十足呢,又陳釀了這麼幾年。我昨晚進奠堂時,見那兩壇子酒都空了,郡主,你莫不是將那酒皆喝下肚了吧?”
溫綾蹙起眉頭眼神迷離了兩瞬,聲音有些酒後的幹啞,並未回春棲的話,而是另問道:“昨晚,可見喻瑾晟去過奠堂否?”
“喻瑾晟?那名窮書生?”春棲一臉不解的搖了搖頭,“不曾啊。郡主你當真醉糊塗了,昨晚春棲領人在堂外可是聚精會神的守著呢,保準連一隻蟑螂都混不進奠堂裏去,如何能連那麼大個人都瞧不分明。”
溫綾聞言,蹙起的眉又更緊了幾分,難道真是她醉糊塗了,酒後憑生臆想出了喻瑾晟?如此說來,那擁抱與輕吻竟也是自己臆想出來的了?此想法一湧上心頭,溫綾倏地便是老臉一紅,再說不出話來了。
她這是如何了?莫不是當真如母親所說的,看上他了?如若不然,她又怎會臆想出這麼些臊人的事兒來?
春棲見溫綾久未出聲,不禁覺得奇怪,將淨麵的盤匜放下剛走近床邊,便隻見溫綾正臊紅著一張臉,神情也是一臉的一言難盡,頓時大驚。
“郡主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酒醉傷了身子怎的臉如此紅?那醒酒湯還熱著的呢,去暑湯也備好了,春棲這就去拿!”
“不是……”溫綾剛想出聲阻止,卻見春棲已然迅速的奔出了房,一時之間臉皮又是更熱了幾分,手掀薄被將整個人都藏了進去。
神情又是懊惱又是自慚形穢的。
太不矜持了!自己簡直太不矜持了啊!丟人啊!好在是沒人知曉她心中臆想……
否則才當真是要臊死人了!
好不容易壓下心中那份臊意,由著婢女們伺候著更了衣喝下解酒湯,又將一粒解酒糖丸含在了嘴裏,正欲去前院用膳,就見溫梵一臉不太爽利的模樣朝她走來,語氣更是岔然不已。
“姐,你招攬的人來了。”
溫綾乍一聽還有些反應不及,“誰?”
“喻瑾晟,你招攬的晉寧侯府門生喻瑾晟登門入府了。”溫梵特意將晉寧侯府門生幾字咬的極重,神色間頗有不滿之意。
溫綾一聽,卻是心房一顫,顯些將口中那顆糖丸生咽下去,半頃後才發覺溫梵麵色上的不對,頓生疑慮:“梵弟,你與喻瑾晟是鬧了何不愉快了?怎的這幅模樣?”
卻見溫梵神態不羈的擺頭抬顎,語氣微帶幾分憤然的不容置疑道:“哼,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溫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