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還能聽到周圍傳來的些許嗤笑聲。
沈艽霓亦是聽到,轉身便看見了身後止步不前的沈語姍,卻仍有些未察的朝她展顏一笑:“寧安姐姐,正巧說到你呢,你便過來了。”
“見你也來了,便想著來同你打聲招呼。”沈語姍也笑了笑,可那笑容分明有些強顏歡笑的意味。隻因還未完全走近她便已經感受到了那巴邱王子投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令人厭惡如廝。
“這就是那位驚才豔豔的寧安郡主?”齊齊哈布撇頭看向沈昭譽問道,眸中閃過幾許疑慮,這就是南堰使臣官口中所說的容貌傾城,驚才豔豔的沈姓郡主?眼前這位郡主雖說容貌在上上等,可在他看來,是斷斷不及那位敏樂郡主傾城驚才呀。
難道南堰之人,審美與之巴邱有所不同?
看來,他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啊!
“正是。”沈昭譽不好多說什麼,隻好回以齊齊哈布一笑,又側目看向沈語姍,一派和善道。“寧安今日來的尚早,昶奕可來否?”
“既是太子表哥相邀,大哥又豈有不來的道理。”沈語姍淺笑著福身回以一禮,她今日所著一席挑絲雙窠雲雁半騎裙裝,長發綰作流雲髻,雖說比之往日的溫婉多了幾許利落,卻也隻為騎行之時方便罷了,實則裙袂仍舊繁複,瞧著美豔動人卻不適於行獵。
沈艽霓同她一般無二,亦是一席半騎裝裙衫,瞧著美豔且輕便。
如她與沈艽霓這般身份,到場本就隻是隨之走個過場罷了,待會兒即便是她等需要隨眾人前往林中行獵,那也隻需跟隨其後觀獵即可。她等本便不善騎射,又何須那般正式反顯做作。
“依昶奕的身手,今日定可滿載而歸。”沈昭譽道。
“太子表哥快莫要捧殺大哥了,太子表哥騎射那般精巧,滿載而歸的可不定是誰呢。”沈語姍嗔怪笑道。
“咦?”正當沈語姍與沈昭譽客套之際,在一旁瞧得實屬無趣的齊齊哈布突然眼前一亮,驀然訝聲道:“後方那可是敏樂郡主到了?”
“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從身後傳來,沈語姍聞聲回頭看去,隻見一匹賽雪的駿馬馱著一名白衣女子朝這邊飛馳而來,雖然這個女人離她此處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她卻已然認出了來人是誰。
齊齊哈布說的沒錯,確是溫綾到了。
沈語姍看著揮鞭策馬越來越近的溫綾,眸光被她發間金流蘇閃爍著的光芒刺痛,鬼使神差的便扭頭朝四周看去,而後目光又轉向溫綾身後。
這一眼,卻讓她的心好似被針紮了那般,絲絲密密的疼了起來。
全場多人的目光全然被她吸引而去,她也不過隻是感到些許憤然罷了,於她身後的那道頎長青色身影,才正是令她心痛的源頭。
她從未輕易對何人動過心,在遇到喻瑾晟之前,她對那所謂的一見鍾情亦是嗤之以鼻,她原也曾想過,許是自己一時心有悸動,緩上幾日定能消退殆盡。
哪知卻是越發不可收拾,夜夜寐而夢之,渴而求之。
尤其是在見到他與溫綾談笑自若後,心中那獨占之情尤為洶湧!
他怎可於溫綾做門生,日日與其相見!
他想要的,她亦能許他……